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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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顾斯年倾身过去,搂紧了盛岁意,“睡吧,很晚了。” 一夜无梦,好眠到天明。 * 第二天,顾斯年跟着盛岁意一起去换服装和化妆。导演来给他俩讲戏,顾斯年拿着剧本,不多时就把台词背下来了。 这是盛岁意第一回和顾斯年一起工作,他看向顾斯年的眼神里充满了好奇。 他比顾斯年小两岁,从前不论做什么事情,总有顾斯年给他做榜样。只在入圈之后,所有的路都是他自己走的。 所以他也不知道顾斯年现在的工作状态是什么样的,能这样近距离看着,他觉得还挺有趣。 不止有趣,单是看着顾斯年这张脸,他就觉得世界充满了阳光。 顾斯年看着剧本,感觉到那道定在他身上的目光。他似是不经意地抬起头,正对上盛岁意的眼睛。 “看够了吗?”顾斯年声音里带着笑,伸手去捏了捏盛岁意的下巴。 被戳中了的盛岁意歪了下脑袋,应道:“咱俩对一遍吧。” 这场戏不难,逻辑清晰,只是得把情绪拉满。陪读芦岭的死,是景和帝一生的转折。他身边再无亲近之人,凡事只当依靠自己。 念完所有词,顾斯年拉了拉盛岁意的手。盛岁意凑过去:“顾老师,再指导指导呗?” 顾斯年笑了笑:“你只管演好你自己的,我的部分我负责。” “啊,好。”盛岁意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微微一怔。 进入拍摄场地,他俩走了几遍,盛岁意怕顾斯年不了解这剧的前情,指着各处布景给他解释。 尤然走了过来:“哎哟,这小意还把我的活干了。” “给你省点儿力气。”盛岁意笑起来,“你这每天累得就差吸氧了。” “你俩再喝口水吧,等这片云散了,咱们就开始拍。”尤然点了点头。 这部戏之所以拍得慢,就是因为在细节上做得足。芦岭挡箭而亡时,需要有一缕光从大殿缝隙落下,此时,他们就是在等阳光。 “光没了,他走进了黑暗里,自此开始挣扎,只为再看到那束光。”盛岁意站在顾斯年身旁,喃喃自语。 顾斯年转头去看他,发现他的眼神已经变了,样子看起来也有点脆弱。 没多想,顾斯年转过身抱住盛岁意。他俩都穿着厚重的戏服,挨不了太近,他没说什么,只朝盛岁意点了点头。 正式开拍后,顾斯年觉得这场戏进展得无比顺利。过去拍戏,他经常要想办法带动对手戏的演员。 可今天,他所有的表达,不管是情绪还是动作的设计,盛岁意都接得住。 有那么一晃神,顾斯年分神想了下,这盛岁意得把这个剧本吃透到什么地步了? “停一下!”尤然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来,“顾老师你走神了。” “对不起,对不起。”顾斯年忙欠身。 盛岁意吸了口气,低下头缓了缓情绪。 顾斯年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盛岁意以为他想道歉,连忙说:“没事儿,再来一条。” * 刺客冲上前,剑锋只指景和帝。景和帝认出他来,是跟在他身边挺久的小太监。 年轻的皇帝并未立刻拔出利刃也未喊人上前保护,念在过去的情分上,试图劝说他。可刺客死意已决,自己没想活,一定要带走景和帝。 决一死战之际,芦岭不顾景和帝的呼喊,冲了上来,以身挡剑。侍卫压住刺客,但景和帝失去了最亲近的芦岭。 景和帝扔掉手里的剑,抱住血流不止的芦岭:“阿岭,阿岭!快,快叫太医!” 芦岭在景和帝怀里露出一个虚弱的笑,他抬起带血的手,抚住景和帝的脸:“楚齐弟弟,好好活......” 这个名字,芦岭太多年没喊过了,不合礼数,不敢越轨。只是如今他要离开他的楚齐弟弟了,只想遂了心愿再喊一声。 “哥哥,阿岭哥哥,你不要睡,不要睡!不要离开我,不要!”景和帝不管不顾地大喊。 可是芦岭还是闭上了眼睛,他握着景和帝的手腕,把最后一丝温度传给了他。 也许这就是景和帝最后的温和,在此之后,他将杀伐果断,为亲人复仇,直到站稳脚跟。 导演没有喊停,盛岁意抱着顾斯年,所有情绪在看到他闭上眼睛之后爆发出来。 他后仰起头,对天嘶吼:“不!!!” 眼泪汹涌着奔腾出盛岁意的眼角,噼里啪啦全都打在了顾斯年的脸和手上。 还紧闭双目扮演死人的顾斯年心中一惊,知道盛岁意这是刹不住闸了。 盛岁意哭得撕心裂肺的,再没说台词只是哭,双手抓住顾斯年的身体,用力到带着怀里人一起颤抖。 开拍时还晴朗的天此时竟也阴沉下来,顾斯年想喊停,但现场所有人都安静了,似是在等待盛岁意演完最后的留恋。 只有顾斯年在想,他的盛岁意,也许不是演的。 尤然喊了停,盛岁意还没撒手,顾斯年睁开眼睛时,明显看到盛岁意晃了下身体。 “岁岁,让我动动,麻了。”顾斯年轻声说。 “哦,好。”盛岁意扶着他坐了起来。 顾斯年动了动腿,拉过盛岁意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你摸摸,我是热的,没事儿,刚才是拍戏呢。” 被说中了心事,盛岁意没扭捏,往前靠过去,抱住了顾斯年。他还在抽泣,眼睛肿着,说不出完整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