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唐袅衣摇头,“没有。” 天蒙亮,后院的大门还没有打开,寻常男人也进不来。 夏笑轻叹,“姑娘,再是喜欢一件小玩意,也不能不顾危险,下次只管使唤奴婢去。” “嗯。”唐袅衣弯眼,唇边梨涡浅浅,转身抱住夏笑,语气软绵延长:“我知道了。” 少女生得甜,撒娇更是称心趁手,时常惹得父亲生气最会的便是撒娇。 此时做撒娇行为,夏笑也受不住。 她红着脸不再纠结昨夜的事,道:“奴婢给姑娘煎药了。” “嗯嗯。”唐袅衣摇晃发髻上的小铃铛,嘴如同染了蜜糖:“谢谢好夏笑姐姐。” “姑娘又打趣奴婢。”夏笑红着脸旋身去端药。 喝完药后,夏笑出门与姐妹玩耍。 唐袅衣百无聊赖地坐在院子的吊椅上,仰头透过翠绿的树叶看天。 春犹浅,花苞惊上春,日头令人昏昏欲睡。 看了一会儿,她合衣抱臂地躺在吊椅上小憩,恍惚做了个称得上诡谲又香艳的春.梦。 竹林之中被雾气笼罩得模糊不清,少女坐在石阶上支着尖尖的苍白下颌,脚边是颜色鲜艳的赤貂在懒洋洋地打盹。 她像是在等人回来。 等了许久,竹林中才响起青年的声音。 “袅娘。” 她抬起眼睫,看着雪月袍的青年缓缓拾步至她的面前,蹲在她的脚边,神色温柔地抬起她的脸。 “袅娘跑得真快,险些我就抓不住了。” 他的身上染着血味儿。 她无论闻了多少次还是不喜欢这股味道,甚至是厌恶,所以别开了他的手。 青年无奈轻叹,站起身朝着另外一边,焚香沐浴。 待到出来时候,她依旧支着下颌坐在石阶上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青年没有丝毫诧异,拾步至她的身边,弯腰将她抱起,不慎碰到了她的腿。 她忽然起了剧烈的情绪反应,伸手用力拽住他的长发,声线沙哑:“你想要做什么!” 青年对她摇头,“别怕,这里只有我,没有谁能看见,外面追来的人企图抢走你的人我也都杀了。” 杀了那些看见她的人,所以才全身是血。 她没有再说什么,垂着头身子轻轻地颤着,周身的气息像是厌弃又像是放纵。 青年低头掠过她,抱着她继续往前面走。 行至内屋,将她放在榻上,伸手勾开她身上单薄的春衫。 刚至肩头,她忽然握住他的手,仰头看他。 青年顿了顿,对她拒绝:“不行。” 不行,那她便不想。 她拢住被拉开的上衣。 青年轻叹,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所以在梦中她咬了青年□□,而他压抑又克制的喘息极其色气。 视线朦胧中,她似看见清冷得高不可触的那双眸中不再平静,涣散、迟钝、身子敏感地颤至极致,像是被玩弄得遍体鳞伤。 那是季则尘的脸。 都这般反应了,他却不曾推开她,反而攥住迤逦在地上的雪白衣袍,浓密卷翘的眼睫上沾着潮润,似要哭了。 圣洁被强行玷污的香艳,得令她心中越发产生难以言喻想要欺负他的感觉,下手便越发不知轻重,甚至真的将人欺负哭了。 那张高不可攀的脸上布满忍耐的情.潮,清冷的眸中带着渴望,乞求又纵容地望着她。 最后她将人险些玩坏了…… 梦境过于真实,导致她从吊椅上翻滚在了地上,方才迷迷糊糊地醒来。 醒来后她先是双颊滚烫地坐在地上发呆,许久后才回过神忍不住捂住脸,连想都不敢去想那个梦。 第一次做这样的梦。 可……她的梦大多数都会成真,这个梦让她简直觉得荒唐。 必定是假的! 碰撞 . 距寻丢失的手帕已经过去了几日,唐袅衣没再去澜园,甚至在府上远远地看见季则尘,也是转身就躲。 正值春好时,铺开的纸张落下花瓣,晴日院中粉妆侍女细细地煮水、瀹茶、打沫,玉软花柔的女子斜斜懒懒地坐在院中晒太阳。 女子接过侍女奉来的茶,低头浅呷一口。 侍女又再次递过白玉釉杯,她旋身掩唇吐出口中茶水。 舌尖生甘,她的心情登时好转。 此人乃季阿厝,三老爷的小女儿,最近几日欲翻修院子,唐袅衣无事时便会去一趟。 季阿厝对正认真趴在石桌上埋头的少女,道:“袅袅,我想在此处种花,就像是你院中的,还能搭梁做瓦的那种藤蔓花。” 唐袅衣抬头对她弯眸,似月牙,“阿厝姐姐放心,此事不难,但院中陈设布局要换换,若是种了藤蔓花,届时会遮挡院中风水,导致阴湿,对长久居住的人来说不太好。” 季阿厝对她十分信任,恰好绰院的景色也看腻了,换换也无碍。 她沉思片刻,对唐袅衣笑道:“如此也可,此事便交给袅袅了,事后定然重金酬谢。” 唐袅衣叠起图纸,眯起水眸甜声道:“多谢阿厝姐姐。” 少女乖巧可人,毫无傲气与脾性温和,相处起来亦是十分顺心,虽不是府中正经小姐,但众人也乐于把她当做妹妹对待。 季阿厝推过面前的茶水,“袅袅你前段时日在你院中,饮的那个奶乳茶,我回头已经命人做出来了,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