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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束,大家都饥肠辘辘,迫不及待地往食堂跑去。    桓是知却不愿早早离去,她站在大成殿前,微微扬起下巴。    头上有白云青天,身处于巍巍学府,此刻的一切,都让她觉得畅快又感恩。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在琅琊,外婆时常给她唱的一首童谣。她见殿前无人,心念一动,便脱口唱了出来:    “风儿清天儿高小儿往那学堂跑    虫儿闹鸟儿叫夫子摇头又晃脑    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高山流水知音遇    鲍叔善遇不言 管相善任强国管鲍之交人人羡    同窗同窗愿尔图强    名题金榜 社稷待昌    ……”    桓是知凭栏而立,面带微笑,声音清亮。她脸上少女的稚气尚未褪尽,唱起童谣来却也已带了两分母性的柔情。    微风习习,天明气清,少女的歌声像一缕利落却又温柔的云,荡荡飘飘,仿佛能钻进人的心里去。    一曲唱罢,桓是知满意地转身,正准备去食堂,却瞧见那石梯的另一侧,竟立着一个人。    马文才?!桓是知灵动的笑僵在了脸上。    那地方正好是她视线的盲区。这家伙不会刚才就站在那里听她唱歌吧?桓是知的腿都有些迈不动了。    但转念一想,就算他听见她唱歌又怎么样呢?这首童谣积极,还富有童趣,她唱了也并不会有损她“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    不会的……吧?    桓是知吸了一口气,整了整衣冠,尽量神态自若地向前走去。    马文才脸上的表情却前所未有的古怪。他盯着桓是知,似有三分好奇,却又带着迷惑,整个人竟异常地呆起来。    桓是知决心无礼地无视他,正待目不斜视地往前走,马文才却开口了:“你也会唱这首歌谣?”    也?    桓是知看向马文才。他的眼中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公子!”平蓝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    桓是知抬头,只见平蓝急匆匆地向自己跑过来:“哎呀你怎么还在这儿呀!我去食堂找你,大家都说没瞧见你!可急死我了!”    桓是知从马文才复杂的眼神中抽离,随口道:“急什么呀。我这么大人又不会丢。”    平蓝跑到二人面前,敷衍地叫了一声“马公子”,接着拉起桓是知就走。    “公子啊,”平蓝步履匆匆,见马文才没跟上来才放下心,“是不是马文才又为难你了?”    “没。”桓是知摇头。    “那你怎么一副……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的神情?”平蓝又一次体会到了词汇贫乏没文化的痛苦。    “哈?”桓是知被平蓝纠结的表情逗笑,“不知道怎么说就别说。吃饭去!”    作者有话要说:  桓是知:你让本小姐唱的这是这什么鬼童谣啊……    蠢作者:就是小丫么小儿郎,背着书包上学堂啊^_^    桓是知:……    嗯,对,那童谣是我瞎编的……    请假装相信它唱起来一定很好听……(盲目自我洗脑ing)    龟速存稿中……下一章周日晚上八点更新= =多谢理解    第七章 同屋    在琐碎现实的生活面前,气冲云霄的壮志豪情只能乖乖地冷却下来。桓是知很快就迎来了她书院生活的第一个麻烦。    与人同屋。    她怎么也想不到,偌大的尼山书院,居然会要求两个学子共用一个房间。    而且,房里居然只有一张床。    更更不幸的是,师母分配给她的同屋,居然是马文才。    房间分配已定,无法更改。平蓝直接擂响了退堂鼓,劝桓是知收拾行李回建康。    桓是知自然不肯就这样打道回府,可也实在不想回屋去面对马文才。主仆二人和一堆行李一起,瘫坐在书院湖边的一个小亭子里,满面愁容。    暮色渐沉,桓是知的心也随着夕阳往下沉。    “公子。”平蓝搓了搓手道,“这天黑了,就要变凉了……我们今晚,不会要睡在这亭子里吧?”    桓是知无奈地看了平蓝一眼苦笑,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啊。    正在这时,桓是知突然看见那湖边的大石头上坐着两个人。定睛一看,却是那祝英台和他的书童银心。    他们怎么也没回房?    “英台兄。”桓是知走过去,“天色不早了,你在这儿做什么呢?”    祝英台显然也没料到这湖边还会有人,随口道:“啊,我……赏花。”    初秋将至,池中的荷花早已凋落殆尽。况且这天色晦黯得都看不清几米开外的人,还赏什么花。    “暮中残荷,是别有一番风味。”桓是知没有戳穿他,“祝兄雅兴啊。”    祝英台道:“是知兄也在这儿赏花?”    “我……”桓是知干笑了两声,“是啊是啊。”    二人一齐面向黑乎乎的荷花池,挂着僵硬的笑容,呆呆地站了片刻。    还是桓是知先开了口:“英台,你也不想和别人同住是吧?”    祝英台叹了一口气,“嗯”了一声。    桓是知说:“我不习惯与人睡一张床。”    祝英台说:“是的,我也会睡不好。”    桓是知说:“我觉得如果硬要两个人住一个房间,虽然都是男子吧,但毫不避讳地赤身裸/体,还是非常不雅观。”    祝英台说:“正是正是。所谓非礼勿视,在他人面前衣冠不整,实乃非君子所为。”    桓是知看着祝英台,祝英台也看着桓是知。    二人都在心中道:“这祝(桓)家养的公子,果然比别家讲究些。嗯……如果不睡一张床,不在对方面前脱衣服的话,应该就不会被发现吧?”    二人异口同声道:“不如,我们住一个屋吧?”    “行行行。”桓是知立刻点头。这祝英台的小身板看着比马文才好对付多了,就算真遇到什么事情她也好应付。“我可以打地铺!”    “那怎么行呢?”祝英台的内心戏和桓是知大同小异,“我们轮流睡地铺,这样才公平,是知你看如何?”    “我看不怎么样。”应答的另有其人。    桓是知和祝英台朝声源望去,先瞧见了两个暖黄色的灯笼,再仔细一看,原来是马文才和梁山伯主仆四人。    桓是知皱眉:“马文才?你们来干什么?”    “本公子也不愿意大晚上来找你。”马文才冷着脸说,“要不是第一个晚上山长亲自来查宿,我现在应该坐在房间里看书。”    梁山伯走到祝英台身边,柔声问:“英台,你为什么不想跟我住一起啊?是不是我今天做了什么,惹你生气了?”    “不是……哎呀你别问了。”祝英台也是有苦难言。    “梁兄。”桓是知决定挑好说话的人下手,“我和英台想住一个屋,你能不能跟我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