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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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过会儿再给老大喝,还有点烫。” 庄齐端起来吹了吹,她说:“好,您去拿条毛巾来,给他擦擦手吧。” “哎。”蓉姨来去很快,她看着兄妹两个长大,是个再体惜不过的长辈,对唐纳言跟自己孩子一样,给他擦脸也没什么避讳。 眼看她忙了一整天,庄齐让蓉姨快去休息,说这里有她就可以。 蓉姨说:“好,那你有什么事叫我。” “知道了。” 过了会儿,庄齐尝了尝那茶,已经晾到能入口了,才拍了拍唐纳言:“哥,你醒一下吧,哥。” 唐纳言吃力地睁了睁眼,缓慢张合的眼皮像狭长的镜框,框住一个绿裙白肤的女孩。 她纤细的手臂荡在外面,肩带随性绑成两片花瓣状,像荷叶里擎出的一支白莲。 修长的脖颈上,一张小脸像在牛奶里泡过,白得晃眼睛。 他无声地抬了抬唇角:“小齐,过来。” 庄齐走过去,放下手里的青玉瓷盏。 她扶着床沿蹲下来,捏着一点点床单说:“哥,你难受吗?” 刺目的灯光下,唐纳言生理性地皱了皱眉:“好多了,别担心。” 庄齐嗯了声:“起来喝醒酒茶好不好?我已经吹凉了。” 他两只手肘撑着坐起来,重复了一遍:“是你自己吹凉的?” 庄齐说:“对,是蓉姨煮好了,但它刚才有一点烫,我就吹了吹。” 一个是难察其中深意的明知故问。 另一个垂着眼眸,事无巨细的小心作答。 如果此刻有第三人在场,大概也会听得一头雾水。 谁都不明白,这对兄妹在加密交流些什么。 庄齐把醒酒茶递到他唇边:“小心。” 他就着妹妹的手喝了,喝完说了声好苦。 她没有接话。 只是抱着那只碗,小声地说:“哥,那......我先出去了。” 唐纳言怔了怔,他以为庄齐至少会笑着骂声活该,像从前一样。 他在心里想,小姑娘上了大学以后,倒日渐庄重了。 而这种在她哥哥眼里,被定义为成长这一类的行径,只不过是庄齐心虚。 方才喂药的时候,她在唐纳言漆黑的瞳仁里,看见自己脖子上异样的潮红,朱砂一样晕染在脖颈上。 的确,她在唐家这些年过得平静极了。 要说这份平静里唯一的纰漏,就是她悄悄喜欢上了唐纳言。 在他铺陈了十多年的温柔耐心中,庄齐一步步地失守,到最后,对哥哥的爱和仰慕,如树梢上被风吹落的白梨花,琳琅覆满了她心上的整座山丘。 这是庄齐最见不得人的秘密。 也注定,是她一生都越不过的道德高地。 庄齐回房间去睡觉,但翻来覆去半天了,还是睡不着。 她的唇边,似乎还沾着哥哥的呼吸,温热的,掺杂一点青竹叶的芳香。 她忽然觉得口干,情不自禁地舔了一圈唇,那感觉像在和哥哥接吻。 这个荒唐的念头冒出来的时候,庄齐吓了一跳。 像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喜欢哥哥的时候一样,很久都回不过神。 她猛地摇两三下头。 不能再这样了,会害惨自己的,还要牵累哥哥。 “咚!”庄齐刚要睡,隔壁房间传来闷而重的一声,像什么掉下去了。 大院里的房子都上了年头,隔音不算太好。 她住在唐纳言旁边,这种程度的响动,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庄齐掀开毯子,趿上拖鞋,走到哥哥房间去查看情况。 果然,唐纳言酒后没了睡相,翻了一个身之后,整个人掉在了地毯上。 她小跑过去,掉下来的人像有一点反应,但很快又睡着了。庄齐拍了他两下,想让他自己起来,但这一回唐纳言睡得太沉,没醒。 没办法,庄齐半跪在了地毯上,两只手抱住唐纳言的肩膀,试图靠蛮力把他拽起来。 但面对这么高大的身形,她实在是有心无力。 弄了半天,非但没有成功,庄齐还在最后发力的时刻,被她哥抬起的一只腿反制,将她压在了地毯上。 “哥,哥。”庄齐动弹不得,着急地,接连喊了两声。 而身侧的人不为所动,反而伸出手抱住了她,习惯性地扣在怀里。 唐纳言闭着眼,用额头轻轻摩挲了下她的,说别闹。 庄齐感到空前的紧张,指甲深深嵌在掌心里。 她的手握成拳,死死地攥紧了,一下都不敢乱动。 她大幅度地吞咽了一下,体内钻出一股隐晦的痒。 庄齐想到他们小时候,哥哥说午睡起来带她去博物馆,等得太久了,就故意去挠他的痒,他也是这样,蹙着眉头把她抱到身上,说别闹,再等一下。 她心想,哥哥八成是醉糊涂了。 自己不是七岁九岁,而是十九岁。 早就过了书上所说的,男女不同席的年纪。 但哥哥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像刚停了一场阵雨的丛林,清新又湿润的木质尾调,一点温柔的清凉感。 庄齐闭了闭眼,在他的气味里镇定下来,就这么任由他抱着。 可他的呼吸近在眼前,反复令她想起刚才荒谬的臆想。 就亲一下。 就小小地亲一下好了,这辈子可能就这一次,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