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异能(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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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凌清并未将你彻底囚禁在那间华丽的房间里。用他的话说:“宝贝这么喜欢观察,可以在基地里逛逛,散散心,但千万别出去哦,外面太危险了,我会担心得发疯的。” 听到这句话的你只在心里冷笑唾弃:要不是他,你何至于活得如此心惊胆战,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揣测他何时会发疯? 再说,他不就是每天都在发疯吗? 只是分程度大小而已。 你开始探索这个所谓的“北区基地”。 这个基地规模中等,以那栋豪华别墅为中心,周围用各种障碍物和简易工事围出了一片区域。果然如他所说,设施相对完善,有简单的种植区和蓄水池。 真正让你出乎意料的,是生活在基地的幸存者们。 他们大多面容平和,甚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质朴热情。大多数人似乎并不知道你和季凌清之间扭曲的关系,只当你是季队“格外照顾”的幸存者。 见到你独自走动,他们会友善地点头微笑。很快,还有胆子大些的人上前搭话。 “新来的?是季队带回来的吧?” “哎呀,脸色看着还有点白,是不是吓到了?刚来都这样,习惯就好了。” “这里是食堂,那边是水源净化处,虽然简单但够用……”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不过几天,当你再次走出别墅时,身边渐渐会围拢过来一些人,热情地给你介绍基地的运作,分享一些末世生存的小技巧,甚至偷偷塞给你一点他们省下来的小零食。 你注意到人群外围总有一些年轻的面孔,隔着人群偷偷望着你,眼神里带着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 这种久违的、正常的、来自同类的不带压迫感的善意,像细微的光,一点点渗入你冰封的心防。 你紧绷的神经不知不觉放松了些许,脸上也偶尔会露出一点真心的笑意。 连带着对那个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季凌清,你的态度也难免缓和了一丝——至少,在他再次试图给你递水时,你没有立刻别开脸。 然而,这点细微的变化,却似乎精准地触动了某人某根敏感的神经。 * 你注意到,季凌清开始更频繁地出现在你身边,无比自然地介入你与他人的谈话,用亲昵的姿态将你圈回他的领地,用温和却不容置疑的语气替你回答所有问题,直到那些围着你的人讪讪又了然地散去。 你感到他无声的约束,心下厌烦,却碍于恐惧没有当场发作。 直到某天,你发现之前常来找你说话的几个年轻人,见到你时眼神躲闪,匆匆点头便快步离开。你试图主动去找那个送你果干的女孩,却被她室友支支吾吾地拦在门外,说她不方便。 你瞬间明白了。 压抑的怒火混合着屈辱,蹭地窜起。 你猛地转身,想去找季凌清问个明白,却正好撞见他从不远处的拐角踱步而出,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愉悦的神情,弯着眼注视你。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你声音发颤,几乎压不住火气 季凌清歪头,故作疑惑:“嗯?谁?我只是提醒他们,不要打扰你休息而已。你最近情绪不太好,需要安静的环境。” 他的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我不需要!我需要的是和人正常交流!” 你终于吼了出来,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有些刺耳。 说来可笑,你与他的关系在你眼中早已扭曲脆弱得不堪一击,但这确是你和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争吵。 你几乎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言语间充满了积压的怨愤和讥讽,最坏的结局不过是被他恼羞成怒地赶出基地,或许那反而是一种解脱。 季凌清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盯着你,声音平静 “正常交流?”,他慢慢重复,向前逼近一步,“你觉得和他们那样,就是‘正常’?他们对你笑,给你点小恩小惠,你就觉得他们好了?忘了是谁给你安全的环境,是谁给你食物和衣服?” 他的话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刺中你最敏感的一点:“是你是你都是你!但这难道是我求你的吗?季凌清,你用这些把我买下来,是不是还指望我感恩戴德?” “买?”,他神情一怔,喃喃自语地重复那个字眼,“你觉得这是交易?” “难道不是吗?!‘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不是你说的吗?” 你口不择言地吼回去,心脏狂跳,甚至后退一步,做好了承受季凌清怒火的准备。 但出乎你意料的是,季凌清的愠怒并未持续升温。 在你激烈的言辞后,他沉默地看了你几秒,眼底翻涌的情绪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迅速的冷静。 他双手交迭在腹前,再次向你道歉,语气甚至称得上诚恳:“是我考虑不周,你别生气。”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这位在众人面前口若悬河的季队在你面前吞吞吐吐,似乎在艰难地组织语言,“我只是不喜欢他们看你的眼神,不喜欢你对他们笑……你知道的,我很难控制这些。” 他的道歉轻车熟路,几乎成了应对你情绪的条件反射。 可这道歉在你听来,空洞又可笑,为他的独占欲,为他的控制狂,为他所有让你不适的行为找一个看似悔过的借口。 有用吗? “你的道歉一文不值。”,你冷冷地打断他,心累到极点,“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季凌清看着你,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抿紧了唇。他罕见地没有纠缠,真的转身离开了。 * 你们陷入了冷战。 虽然前面说了,你觉得冷暴力这招对他这种不要脸的人来说,根本没啥用。 但你就是不想理他。 或者说,是你单方面宣布的冷战。季凌清似乎完全无法理解“冷战”的含义,更不记得自己是一基地之首。 你不理他,他就变本加厉地围着你打转。 你在房间,他就靠在门框上自言自语,从天气说到基地琐事,再说到他毫无道理的过去;你去食堂,他必定端着餐盘坐在你对面,哪怕你一眼都不看他;你甚至在洗澡时都能听到他在门外哼着不成调的歌。 你不理他,他自己也能唱一出热闹的大戏,试图用这种无赖的方式打破你的沉默。 这般闹剧持续了好几天。一个下着小雨的傍晚,雨水敲打着玻璃窗,发出细碎的声响。 你窝在房间的沙发上,专注地打磨着之前打怪的那根钢筋,你也不知道留着它能做什么,或许只是给自己一点微末的安全感,提醒自己 太过专注,以至于过了很久你才骤然发觉,房间里似乎过于安静了。那个往常早就该用各种方式刷存在感的人,竟然罕见地悄无声息。 你忍不住,极快地抬眼瞥了一下。 季凌清就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安静地看着你。 窗外灰蒙蒙的光线落在他侧脸上,他脸上头一次没有了那种惯常的、仿佛面具般的笑意,眼神沉沉的,带着一种你看不懂的晦暗情绪。 见你终于看他,他轻轻开口,声音被雨声衬得有些模糊:“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难以启齿,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脆弱的恳求,“不要不理我,我很难过。” 你心中冷笑,那股被强行压下的怒火和屈辱再次翻涌。 你扯了扯嘴角,话语像刀子一样扔出去,带着十足的恶意:“难过?难过就去死啊。” 话音落下,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窗外的雨声沙沙作响。 季凌清没说话,只是看着你,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此刻深不见底。 你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却强撑着不愿露怯,低下头继续摆弄手里的钢筋,假装毫不在意。 他要是敢过来打人,你就算是拼死,也要用这根钢筋插死他…… 不知过了多久,你听到他站起身的声音。 他的语气恢复了些许平常的调子,却莫名有些发空:“我去给你准备晚饭。” 说完,他拉开门,安静地离开了。 * 晚餐时,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你们相对无言地吃着东西,你味同嚼蜡,只想着快点结束。几乎是在你刚放下碗筷的瞬间—— 季凌清倏忽起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他猛地将你抵在冰冷的餐桌边缘,一手锢住你的腰,另一只手捏住你的下巴,强迫你抬起头,然后不由分说地、狠狠地吻了下去。 这个吻毫无温柔可言,粗暴地碾磨着你的唇瓣,仿佛要透过这种方式,将你所有的抗拒、所有的冷漠、所有刺人的话语,都彻底吞噬殆尽。 你惊恐地睁大眼睛,剧烈地挣扎,双手抵在他胸膛上却如同蚍蜉撼树。 鼻尖充斥着他身上清冽又危险的气息,混合着晚餐食物残留的微弱气味,让你一阵阵眩晕。 窗外,雨下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