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小说 - 都市小说 - 替嫁多年后在线阅读 - 第180章

第180章

    陆奉哼笑一声,眼皮都没抬一下,反问:“陆清灵自己知道她记挂我么?”

    见了他跑的比兔子还快,陆奉很难相信他。

    凌霄忽然沉默,他显然不是巧言令色的性子,叹了口气,抱拳退下。

    陆奉顺势后仰,他长腿一抬,双腿随意交叠,放在沉重的桌案上。他的下颌微微扬起,剑眉斜飞入鬓,几缕黑发散在额前,整个人身体紧绷,即使闭着眼睛,如同一张蓄势待发的弓,随时爆发致命一击。

    没有人敢随意靠近主帅的营帐。过了一会儿,进来一个身着厚重铠甲,盔顶红缨抖擞的小将,他绕过兵器架,小心翼翼把一盏清茶放在陆奉跟前,轻手轻脚地离开。

    陆奉骤然睁开黑眸。

    第86章 吻上她柔软的唇瓣

    “站住。”

    他缓慢地收回双腿,沉重的靴子踏在地面上,沉闷地让人心惊。

    “转过身来。”

    小将呆呆站在原地,似乎被吓住了,没有离开,亦没有动弹。

    “转过来!”

    陆奉厉声喝斥。他休憩的时候,即使凌霄也不敢随意进出,这小将犯了忌,且奉上的茶水是他贯喝的大红袍。

    他在军营只喝烈酒和白水,这小将不对劲。是奸细?亦或汲汲营营,讨好上峰之辈?

    不管是哪种人,都不为陆奉所喜,他的眸光如鹰隼锐利,沉声道:“拿下,杖毙——”

    小将骤然转身,露出艳若桃李的面容和一双湿漉漉的、幽怨的眼眸。两人视线相对,陆奉的身形猛然一僵,冷漠的表情罕见的出现一丝皲裂。

    “胡闹!”

    陆奉目光错愕,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色阴沉地向江婉柔走去。他本就身形健壮,如今穿着厚重的铠甲,一身血腥味,给人沉重的压迫感。

    江婉柔忍不住后退一步,陆奉的脸更黑了。

    她抬起眼眸,幽幽道:“你凶我。”

    陆奉:“……”

    他怒极反笑,一把扯过江婉柔的腕子,把她拉到营帐后方的简榻上,那榻既冷又硬,完全都不如将军府的床绵软温暖,给江婉柔膈的难受,陆奉不说话,她也不敢开腔。

    陆奉的额头青筋直跳,过了会儿,他揉了揉眉心,道:“陆清灵的主意。”

    柔儿听话懂事,一定是旁人给她教坏了!

    倘若陆清灵知道他这般想,一定指天发誓大呼冤枉,她根本没敢撺掇,况且江婉柔主意正,岂是她几句话说得动的?

    她跟着陆清灵过来,一是因为陆清灵轻车熟路,她一直这样见凌霄,几年来从未出错,保证安全。二来,江婉柔这些日子劳心费神,这回运过来的军需比之前足足翻了一番,她嘴上谦虚,心中颇有些洋洋自得。

    离开了繁华的京城,她不如陆清灵会舞动弄枪,更不会组建“娘子军”,但她也不是一无是处。

    她能帮他。

    还有,再过两日就是除夕。上一年是除夕夜,陆奉还不是齐王。当时有淮翊,二房、三房,老祖宗……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如今物是人非,她对着空旷的庭院,心里空落落的。

    ……

    江婉柔低垂脖颈,很仗义地替小姑子撇清,“不关清灵妹妹的事,是我……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

    这四个字如同夏日里的一盆凉水,沁人心脾,一下把陆奉心中的火苗浇灭。江婉柔放低了声音,显得十分委屈。

    “我在府中,天天担忧你在前方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有没有受伤。”

    “怕你分心,我都不敢打扰你,只想远远见你一面,就知足了。”

    她抬起幽怨的双眸,控诉道:“你凶我。”

    陆奉面容严肃:“军营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们这般胡闹!”

    江婉柔不接他的茬儿,瞪着他,“你还要打死我!”

    陆奉:“……”

    经过方才一番拉扯,江婉柔戴着的头盔歪了些,散出几缕发丝,垂在脸颊侧。尽管江婉柔已经尽力做出一副委屈姿态,但她最近在将军府养的着实不错,肤色白里透红,红唇润泽,双颊也养出了软肉。

    他默不作声上前,脱掉她的胄盔。乌黑的秀发如瀑般散落,江婉柔不明所以,陆奉扫了她一眼,反问:“不重?”

    这东西以精铁制成,比江婉柔惯戴的首饰头面重多了,她揉了揉脖子,故意道:“重是重了些,为了见夫君一面,妾甘之如饴。”

    “夫君,妾好不容易来一次,你抱抱我。”

    她仰头看陆奉,乌黑的双眸闪闪发亮,陆奉被她弄得没脾气,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解身上的甲胄。

    把沾染血污的、沉重锋利的铠甲的褪下,陆奉

    剩一身单衣,珍而重之地把江婉柔抱在怀里。

    嗯,胖了些。

    他的身体很热,江婉柔顺势把冰凉的手塞进他的衣领,贴上他紧实且宽阔的胸膛。

    她用指头戳了戳,没有受伤,很硬。

    陆奉呼吸乱了一瞬,没有理会她作乱的手,沉声道:“下不为例。”

    江婉柔知道他没气了,反问,“妾来看你,还看错了不成?”

    “是错了。”

    “刀剑无眼,军情无常,你在这多一刻,便多一刻危险。”

    他也想她,可和她的安危比起来,这点思念显得那么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