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女人又坐回去,翘着二郎腿,环臂看着她:“你想问什么?” “当年,”牧徵墨深吸口气,“当年跟维克丽传绯闻的男子,是谁?” 利阿雅回答的很快:“无可奉告。” 牧徵墨顿了顿,没有着急:“按您的逻辑,他应该是姓柳的中国男子。”她抬起头,“柳,这个姓氏就算在中国也不常见,而柳落集团,在全球也有所名气。” 利阿雅冷冷的看着她:“所以你想说什么?” “我是维克丽的孩子——尽管您可能也很怀疑,毕竟没有人认为我是个混血。我长得很像个亚裔,与中国人一样。”牧徵墨说起来,“在我很小的时候,零碎的记忆里,是我母亲带着我在佛罗伦萨流浪。” 泽兰德家不再愿意认回这个给家族抹黑的女儿,维克丽只能靠着微薄的社会援助活着。 “我母亲死在我6岁那年,流落街头被流浪汉轮丨奸,发病而死。”牧徵墨说的很平静,甚至麻木,“我母亲生前的挚友,牧甫翔先生,接受了我母亲的遗言,抚养了我。” 利阿雅看上去认识牧甫翔:“牧先生,现在如何?” “他去世了,”牧徵墨说,“五年多前。” “我很抱歉。” 牧徵墨并没有深悲,“我很感谢他,他救了我。”她说,“但是他一直不愿意告诉我我的生父,以及我的遭遇。” 利阿雅沉默片刻:“你现在是牧家人?” “不,不是,我并没有落户在牧家。准确来说,我的姓氏依旧是‘泽兰德’。”牧徵墨说,“但是想必您知道,牧甫翔先生的妻子,柳翌烟女士,柳落集团前总裁,就是姓柳。” 利阿雅眉头短暂的一蹙。 柳翌烟是什么样的存在,牧徵墨不需多言。只是看样子,利阿雅之前没有往这方面想。 “你和柳家很熟悉?” 牧徵墨摇摇头:“不。他们并不喜欢我,柳翌烟女士也是。” 女人搅着咖啡,一口都没喝。 “其实你的眼睛很像你的母亲。”片刻后,妇人兀然开口,好似感慨,“这种眼睛太漂亮,你的母亲曾经因为这双眼睛……获得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 牧徵墨呼吸一轻。 “孩子,”她听见利阿雅说,“你对柳家了解吗?” 52. 1年后。 “moe,”锡耶纳刷着牙,满嘴泡泡,“e sta andando il tuo tiroio?(你的实习怎么样了)” “还好,我就在我打工的公司开实习证明就okay。”牧徵墨把烙好的的烙饼装盘,“你呢?” “ehhh,”锡耶纳洗漱完,坐在桌边,“我将要回罗马。我的妈妈让我回去交实习,未来一年可能很少回来。” 牧徵墨坐在旁边开吃:“那我把你的东西posta(寄)回去?” “grazia.(谢啦)” 锡耶纳本身就是请求合租的那位,本来牧徵墨就打算着四年自己单人住,但鉴于锡耶纳是个脾气挺好的女孩,她并不介意一位过来帮自己分担房费的舍友。 上午锡耶纳有课,牧徵墨一个人呆在租房里。 牧玠来了电话。 “喂?”牧徵墨接起来,“好久不见!怎么忽然给我打电话了?” 牧玠笑了:“不可以吗?——你大学之后就不回来,咱们已经有多久没有见了?” “唔,我也就一年了,差不多就回去了。”牧徵墨避重就轻,一边拿起一旁的瓷碟,“说吧,有什么坏消息——你不是那种会没事打电话骚扰我的人。” 牧玠不予置否:“牧玟要去意大利出差。” 53. “……哦,”牧徵墨回过神,平静的说,“她来就来呗,关我什么事。” 牧玠:“她问我要你的地址,去看看你。” 牧徵墨忽然笑了,眼底却冷的不行:“三年前她就应该通过罗淼,或者杜弗瑞,或者凯莉知道我的行踪了吧——就算不知道,能不知道我大学信息?” “要我多此一举干什么,显得她多么光明磊落?” 牧玠沉默片刻:“你别为难我啊小祖宗……” 牧徵墨叹了口气。“biblioteca umanistica-viadella pergola.88号,进楼一楼房东,跟人家打个招呼,三楼。”她快速说完,“记不住拉倒。” 电话挂了,周遭恢复宁静。她才缓过神,蹲下来捡起地上碎开花的瓷碟。 “……嘶!” 她捂着手指,看见食指因为分神被划开一道小小的口子。 54. “grazie mille per il vostro riento, tinueremo a lavorare sodo.(非常感谢您的认可,我们会继续努力的)” 身穿fendi成衣西服的女人面容依旧是冰冷而沉静,阿玛尼的妆面把人衬得容光焕发。她伸手礼貌的跟合作者握握手,左手中指上一个平平无奇的银素戒指略微明显。 “ringraziare.(感谢)” 保镖护送着人进了车,牧玟抬手揉揉眉心,牧玠问:“老板,回酒店吗?” 牧玟坐在后排,把左手中指上的那个戒指摘下来,放好。“去biblioteca umanistica。”她说。这么多年来,一切商务合作伙伴都以为woen·mooe女士是有一位相爱甚欢、忠贞不渝的不公开爱人的。 “是。” 牧徵墨正无聊的在租房里做着自己的毕设,牧玠的电话就来了。 “喂?” “我们现在过去,”男人说,“你现在在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