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想想也有点道理,毕竟他那么娇。贺初一时怔住了。他到底是在耍无赖,死不承认,还是真得别有隐情? “阿九,你过来。”崔彻道。 她木木地走到他身前。 他目光流泻在她面庞,叹了口气,“如果我说,你那日在茶花林看到的人,不是我。你信吗?” 贺初大惑不解,抬眸看他。 “那日和我在一起的人,不是裴青瑶,而是裴大娘子裴微云。原本她可以做我的人证,可我已经逼得她和我解除了婚约,我不能再劳烦她了。至于到底是王云骓使了什么障眼法,还是另有原因,我需要一点时间查清楚。” 贺初半信半疑,难道是幻象? 崔彻沉吟了一会道:“王云骓殿前拒婚的手段是有的,若说他能在杏子坞兴风作浪,我却不信。会不会又是幻象?我对你说过,我曾数次见过一个小小的人儿,她发髻上系着长长的荔色丝带,可她不是你,也不是青瑶。” 第82章 还原 贺初脑袋一片空白,内心一片兵荒马乱。 崔彻给出的答案,甚至比她在茶花林看到的那一幕还要震惊。 如今细想她问及崔彻的几个问题,她曾问他,离开了茶会,他和谁在一起?他说是裴家娘子。 她以为,“裴家娘子”是裴青瑶,可如果他指的是裴微云呢?那么,他二人自同一起点出发,延伸下去,却成了两条永不交集的歧路。故而她认为被辜负,悲愤交加,伤重不治。他却说没有负她,反而责备她对裴娘子太过较真,对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可他为何将裴微云说得那么含糊呢? 她原本以为他是故意为之,是不想让裴青瑶暴露在他们二人之间。现在看来,一则,他对裴微云有愧。二则,和他猜到她会问的第二个问题有关。 她当时问他,他和裴娘子之间有没有做什么不可言说之事。她以为的不可言说,是二人在茶花林里亲吻。如果不是,崔彻顾左右而言他,回避即默认的事,又是什么呢? “我记得在闲止斋的时候,还有个问题没问。” 崔彻轻嗤一声,“之前赌气不问,现下又想问了。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他这么说,便是猜到了。 贺初道:“不想说算了。娘子要的是真诚、是真相。就像宋娘子那样,她甚至都不知柳直对她是不是像她曾以为的那样,若没有你的提点,恐怕那枝红豆以及相思的诗句将伴随她的余生,除非她对柳直彻底死了心。” 崔彻闻言,眼神一明,欢喜地问:“你的意思是说,你对我还没有彻底死心?” 贺初:“……” 她表达的是这意思吗? “你是想问,我和裴大娘子之间有何不可言说之事? 我因反对这桩婚约,迁怒于无辜的她,从不曾看她一眼,令她无论在裴氏还是崔氏都无不尴尬,最后不得不主动解除婚约。 你觉得,我能对她有什么亲密举动? 一则,名不正言不顺。二则,我若可以,我们还要解除婚约做什么!此问明明多余,以后别说和我一起查过案,我怕丢人。” 贺初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有几分道理。可既然没有,为什么不干脆否认? 贺初将方才他们的对话回想了一遍,她说看到裴娘子靠在他肩头,他并没有否认,遂讹他:“哦!她靠在你肩上,而后你没有拒绝,抱了她。” 听见她意味深长的一个拖音,又有一些虎狼之词,崔彻脸上泛起了羞红,无奈地捏捏她的粉颊,“没有抱,她只是哭了。唉!遇见我这样的人,若是我,我也会哭。贺九郎,你见好就收吧,别再深究了。你那杀人不见血,事了拂衣去的豪侠风范到哪儿去了!” 又成她的不是了。她反击:“崔南雪,你脸红什么,平日里不是很浪荡吗?” 崔彻嘴上却不饶人:“我脸红我的,与你何干。平日里浪荡,才与你有关。” 贺初只当没听见,继续讹他,“哦!也就是说,她靠在你肩上哭了。啧啧,崔九郎,原来你这般不懂得怜香惜玉,居然能无动于衷。” 真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崔彻苦笑,“当时,她立在我身后,哭成什么样,我可没看到。如果下次还有这样的机会,如你所说,怜香惜玉,我便抱了。唉,可惜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虽然怎么问,他也不肯直说。可她听到这里,几番拼凑总算能当时的情形了。当时,裴大娘子定是站在他身后,靠在他肩头,无声地哭泣。 想想也是。裴大娘子一定很伤心。和天下第一公子定下婚约,却是无缘无果。而她也明白了,崔彻无法和盘托出,是因他但凡有一点良心,也不会用一位娘子的伤心来取悦另外一位娘子。 他的眼神似风抚过花,“还信我吗?” 贺初想想连日来的跌宕起伏,“经过此事,我不敢全信了。你没有人证,只有五分信你。” 崔彻不以为忤,“有五分信,就够了。但你要答应我,胡乱嫁人也好,回清宁也罢,在真相没有显现之前,你先不要急着做决定。” “那若是你十年也找不出真相,该怎么办?” 崔彻轻笑,“阿九想嫁人了是吧?小参谋有句话倒未胡诌,看你平常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实际上,心里比它和宋妈妈还要着急。放心,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