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小说 - 都市小说 - 报错仇后被疯批独占了在线阅读 - 第92章

第92章

    马车总算在静街府苑大门前停下。

    蔺风先跳下马车,将府苑内的仆人侍卫先行打发下去,随后才折身回到大门外,在马车外低声禀报了句:“主子,好了。”

    车厢摇晃了两下,陆昭珩抱着怀中人下了车。

    姜醉眠被他用外袍裹得严实,头也被紧紧蒙住,浑身上下没吹着一点寒风。

    她闻着那件外袍上淡淡萦绕的松竹香,甚至上面还被沾染上了些别的味道。

    可她头晕目眩,昏昏沉沉再无半分余力,双眸一开一合,最后无力闭上。

    陆昭珩步伐稳健,抱着她直接朝着偏院走去。

    半路上忽然冒出来个人影,青彤搓了搓眼皮,拦住他的去路。

    姐姐一直没回来,她心中担忧,便寻了出来。

    眼下只见陆昭珩一人回来了,却未见姐姐,青彤问道:“我姐姐呢?”

    陆昭珩只是侧眸看了眼蔺风,蔺风便赶紧上前将她拉走。

    青彤不愿离开,抱住身旁石柱不肯松手。

    “你抱着的人是谁,是我姐姐吗?!”

    陆昭珩连半分眼神都没有分给她,迈步便进了偏院内。

    青彤见状,追着要跟上去。

    她方才偷偷看见了那件黑金锦袍下盖住的人,那件水绿青衫分明就是姐姐今日穿得衣裙!

    可她也看见了那片雾霭青纱七零八碎,像是被人徒手扯坏的一般。

    姐姐到底怎么了!

    “姐姐……”

    才刚唤了一声,一只大手便用力捂住了她的口鼻,直接将她拖了下去。

    月明星稀的九转回廊瞬间安静下来。

    院落内的几口水缸波光粼粼,盛放着的业火红莲在月下更显诡谲妖艳。

    将这几缸莲花送给她当真是相宜。

    摇曳在波光下的纤细根茎,拖起绿叶相称的柔嫩艳花,沉甸甸水淋淋的花瓣从将开未开,到娇着颤着争相盛放,几乎快要从水面沉没下去。

    是熟透了,烂透了,在夜色中也冒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

    不止能招蜂引蝶,还能吸来垂涎三尺的粗狂野犬。

    夜半三更时分,月色消失,凛风忽然席卷而来,天色如墨般漆黑,暴雨遽然而至。

    狂风骤雨无情拍打缸中红莲的娇弱花瓣,几片颤颤巍巍的从池中飘落,被击落在了冷硬地板上。

    屋外,声势浩大的第一场春雨落下。

    在这场爆裂骤雨间,叮铃作响的银铃声间或从屋门缝隙中泄出。

    可院门紧闭,无人知晓。

    *

    竹翠像往常一样,一大早便来到偏院准备洒扫。

    雨下了一整夜,院内竟然飘落了几片红莲花瓣。

    她心中惊惧异常,忙跑过来察看其余红莲花瓣是否完好。

    经过一夜暴雨洗礼,虽然池水已经变凉,可剩余得花朵却仿佛开得更加鲜艳夺目了些。

    竹翠放下心来,想来是第一场春雨落了,以后天气便也会渐渐转暖,红莲便不再需要每日勤换温泉池水了吧。

    她见侧房内竟然还毫无动静,青彤姑娘向来起得比下人还早,今日这是怎么了?

    她前去敲了敲侧房的门,见无人应声便推门而入,青彤果然一夜未归。

    她急忙又跑到正房门前,轻手轻脚的趴在门边向里面听了听。

    虽说两位姑娘分别居住在偏院的正房和侧房内,可青彤姑娘有时也会去正房内找姜姑娘同睡。

    她没在房中听到有两位姑娘起身的动静,却无端听见了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一股怪异响动。

    她正蹙眉思索,屋内响声忽然停了。

    随后一道幽冷的嗓音响起:“进来。”

    竹翠浑身猛然一僵,后背的寒毛都顿时立了起来。

    这,这是殿下的声音!

    殿下昨夜居然宿在了此处?!

    来不及细想,竹翠蹑手蹑脚地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地炉仍旧燃得火热,熏香袅袅在空中盘旋。

    床榻前的绒毯上纠缠散落着几件衣裳,锦黑金丝浪云滚边外袍下覆盖着件水绿纱裙,青纱薄雾轻飘飘的,可怜兮兮的裂成了几半。

    而那张宽大的牙雕玉床被雾白色帷幔牢牢笼罩,像是割裂成了另一方天地,而里面究竟是何等景象,叫人心中犹如猫抓一般好奇,想要不管不顾的掀开来一探究竟。

    可竹翠不敢上前,她就算是几颗脑袋怕是也不够殿下砍的。

    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床榻前,脑袋磕在地上,不敢抬起来分毫。

    声音颤抖的不像样子,说道:“殿,殿下饶命……”

    那片帷幔被只骨节修长的玉指轻轻挑开了条缝隙,里面的人嗓音带着些片沙,不急不徐的吩咐道:“取水来。”

    竹翠忙道:“是。”

    她起身在桌边倒了杯温水,弯腰端过头顶,小心翼翼地掠过榻边衣衫,两手奉了上去。

    琉璃杯盏被人拿去,竹翠手上一松,便偷偷摸摸掀开眼皮,大着胆子向那帷幔之间望了一眼

    她只能看见一张略带潮红的美人面,妖娆墨发贴在雪白脖颈间,遮住了些上面附着的斑驳红痕。

    那双总是浓墨含情的桃花眼此刻轻轻阖着,像是受了极大的屈辱般,在睡梦中也紧紧皱着眉头,带着化不开的极端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