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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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郝琼来杀鸡儆猴,左茂便用来安抚朝臣的心。 这场猫鼠游戏注定不会很快结束。 “知道了,”沈元柔顿了顿,“左侍郎此人好酒。” 花影会意。 当夜,说什么都不肯开口,非要等着沈元柔来才肯陈述自己罪行的左茂,身上多了鞭痕,被泼了烈酒。 她哪里经受过这样的礼遇,当日夜里便发了高热。 前世的左茂在得知原谦对裴寂有些心思后,为了讨好原谦,在她离京那日意图谋害裴寂。 前世的裴寂几乎不曾出过府,她从来不会限制这孩子,但裴寂会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偏生那日,裴寂便上了街。 那样一个沉默、内敛、故作成熟的少年郎,周身还透着青涩,若非有她留下的暗卫,裴寂便真的失了清白。 左茂是个心思缜密的。 她安排得很好,事成之后,如若沈元柔回来,也有的是人来顶罪,便是查到她身上,生米煮成了熟饭,失去贞洁的男子没有了任何价值,沈元柔也不能如何。 前世的左茂死在一场动乱之中,尸身都不完整。 作恶多端终会被反噬的。 她纵容手下大肆搜刮各州民脂民膏,暴力镇压动乱,官官相护,使得百姓无处伸冤,被暴怒的百姓用菜刀锄头锤得稀烂。 沈元柔翻身上马:“裴寂呢,可是去寻尚公子了?” 月痕咧嘴笑:“暗卫没瞧见公子出府,兴许在做糕?” 她们在春猎场待了这么些时日,月痕可许久不曾吃到裴寂做的糕了。 沈元柔轻斥,却也没有真的责怪她的意思:“将心思放在正事上。” 在花影瞭她的同时,月痕当即收起那副做派,正色道:“是主子,金公子有消息了。” 金公子,是沈元柔在榄风楼的线人,最擅玩弄人心。 他曾为了一则重要的消息,将两位官员玩弄于股掌之间,两人为他争破了头,此事当时可是闹得沸沸扬扬,只不过后来被镇压了下去。 但金言章没有让月痕、花影将消息带来。 “过些时日。”沈元柔道。 她原本以为裴寂那孩子去寻上尚风朗了,毕竟在春猎场时,瞧着两人感情是不错的,长皇子还在养伤,这两日不必上课,他如何还在府上闷着。 做糕点吗? 说来,她许多日子没有吃过裴寂送来的糕了。 前世倒不会如此,即便是政务不繁忙的休沐日,她或许也不会想到这一点。 应当是裴寂的手艺精进了。 说来,今日她在马车上将玉佩给了他,但这孩子的脾气像猫,不知道收下这枚玉佩,还气不气。 “今日谁招惹他了吗?”沈元柔思量了一阵,还是问道。 月痕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自家主子问的是谁,还是花影及时接话:“没有。” “这几日都没有。” 沈元柔便心里有了数。 裴寂这是因着她政务繁忙,冷落了他,生气了。 可先前她也不曾有过闲暇,一直都是这孩子来见她,这些时究竟为何不来,沈元柔也没有去问。 直至入夜,踏月才回了马厩。 沈元柔方至庭院,便听裴寂唤:“义母。” 月光清透微凉,将少年的面颊映的宛如那块羊脂玉。 他攥着食盒提手,垂着眼睫:“您用过膳了吗?” 沈元柔看着他低垂的长睫:“用过了。” 裴寂似乎有些失望,但很快便收敛起情绪:“这是我新做的糕,只是,现在冷掉了,义母要尝尝吗?” 她的院内引了活水,此刻听着水流淙淙,沈元柔便想到她先前的疑问。 裴寂的眼泪真的很多。 她知道有些男子是爱流泪的,或许也是为了挣得更多怜惜,沈元柔也会包容,为那些男子擦去眼泪,只是还没有谁会像裴寂这般,眼泪恨不得要将自己浸湿。 “我们可以一起用一些,”沈元柔道,“我记得,先前让你誊抄卷宗,你进度如何了?” “已经快完成了。”裴寂道。 “不错,那么,”沈元柔看向不远处的凉亭,“你落下的那些课业,今夜便补了吧。” 裴寂顺着她的眸光看去。 凉亭上风光正好,坐在那处不至于太燥热。 他待在沈元柔身边总是燥热,而一旦产生这样的感觉,便会耳尖泛红。 这很难藏起来,只怕一眼就被看透了,凉亭的确很适合学习。 裴寂矜持地颔首,跟在沈元柔的身后。 “我让曲水去取。” 他不由得有些紧张,沈元柔突然要抽查他的功课,裴寂就有些害怕她会不满意。 倒不是对自己不自信,是他知晓沈元柔在政事上极严苛。 只不过,待曲水将许多卷宗搬来时,沈元柔只是大致扫了一眼,并没有很认真地去检查:“那些账你算得不错,今日周芸欢送了我一本书,你瞧瞧可看得懂。” 她如此说,裴寂便有些讶然。 他不明白沈元柔为何说,能否看得懂。 然在他眸光落在封皮上时,轻轻皱了皱眉头:“……高数?” “嗯,全称是高等数学。”沈元柔指了指第一页,晦涩难懂的符号,“我见你对此感兴趣,便收下了。” 裴寂喜欢钻研,但瞧见满满的字符时,还是为难了一下。 lt;a href= title=女尊文target=_blankgt;女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