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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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手机照明, 取出挂在衣柜里的睡衣, 走进浴室,关上门, 打开镜灯, 开始卸妆洗漱。 脚底发软,仍然像是陷在软泥地里。有点难以复盘自己是怎么从孟镜年的房间里走出来的。 分明只是一个安慰性质的拥抱, 也并不比上一回更越界,却好像让她把所有力气都耗尽。 脑袋很乱, 酒精有些干扰思考,暂时理不出什么头绪。 洗漱完毕, 回到床上躺下, 旁边的孟落笛翻个身,嘟囔了一句什么,仍然酣睡。 微信上有孟镜年的留言, 祝她晚安, 她没有回复, 把手机锁定随意往枕头下面一扔,盖上被子, 很快就睡着了。 睡到不知道几点钟, 渴得不行, 从床上爬起来,摸黑去房间冰箱里拿水喝。 她蹲在地上, 喝着水,突然动作一顿。 漫画里常有灯泡一亮的形式,来表现灵感突现,她觉得此刻自己脑袋里便似突然地亮起了一盏灯。 她激动起身,去枕头下面摸过手机,从行李箱中随便抓取一件外套披上,拿上房卡,飞快离开房间。 走到了走廊尽头,停下脚步,想拿手机给季文汐拨一个电话,一看时间,凌晨三点半,实在不好打扰。 有开心的事,却无人分享,好像当年拿到了南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回去所有人夸她考得好,她心里却有一层更隐秘的喜悦无法揭晓。 她走到窗边去,反复踱步,琢磨细节,越想越笃定——孟镜年那个态度,当然是在吃醋,不然还有什么别的解释? 还有飞机上撒谎,以及无数次,她去看他,每每都能对上他注视的目光。总不会次次都是巧合。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总觉得孟镜年的态度变得有些微妙,虽然日常还是那样一副温和宽容的长辈的姿态,但神态与语气,细品总似有更深一层意思。 她从来只当这是有去无回的单向旅程,所以完全没有思考过其余的可能性。 显然,孟镜年是个更为高明的演员,将这既定角色扮演得天衣无缝。 可他今天那些明显不符合身份的质问,终究还是让他露馅了。 她顿时又有些懊悔,早知道刚刚亲上去的。反正最后烦恼的也只会是他。 林檎双臂搭在窗沿上,把脑袋埋下去,没有忍住地轻笑一声。 一个人待了好一会儿,转身回房间,穿过灯光昏黄的走廊,像跌进了一个梦境一样轻盈。 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上午九点半。 酒店十点钟早餐停止供应,林檎赶紧起床,把孟落笛叫起来——早餐有一样抹茶蛋糕,孟落笛特别喜欢吃,要是错过了,她估计今天一整天都觉得遗憾。 姐妹两人很快洗漱换衣,拿上房卡,去隔壁敲门。 仅仅敲了两下,里面便传出孟镜年的声音。 片刻,房门打开。 孟镜年穿戴齐整,不像是刚刚起床的样子,手掌虚掌着门扇,低眼来看她们,还是一贯温和从容的模样。 林檎抬眼盯住他,看见他眼下有一圈淡淡的乌青。 或许视线太直接,他明显多了两分不自在。 孟落笛问:“小舅,你吃过早餐了吗?” “没有,在等你们。” “那快走吧,再晚就吃不上了!” 孟镜年笑说“好”,转身去拿上手机和房卡。 餐厅里已空荡起来,菜品也不齐全,所幸抹茶蛋糕还有。 孟落笛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食量比一个成人还大,吃完一份通心粉,还想再拿一份蛋炒饭。 座位靠窗,只剩下林檎和孟镜年。 沉默之间,气氛稍有尴尬。 却正合林檎心意——看来他并不能做到,完全当做昨晚的争吵没有发生。 林檎一手托腮,拿叉子叉起一小份红茶果冻慕斯,咬了一口。 “这个好吃。”林檎抬眼,伸手把甜点递到孟镜年面前。 孟镜年顿了一下,“你吃吧,一一,我自己去拿。” “没有了。这是今天最后一份。” 她就这样举着叉子,托着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僵持一瞬,孟镜年伸手,要去接她手里的叉子,她却往旁边一移,躲开了,随即再次递到他面前。 孟镜年抬眼看她。 她迎着他的目光,没有闪避的意思,这样坚定,以至于带了两分不自知的挑衅。 孟镜年手指忽将她手腕一抓,这般固定住了,垂眸,就着她的手,把叉子上剩余一半的甜点咬了过去。 林檎瞥见孟落笛端着盘子走过来了,手腕立马一挣。 孟镜年松了手,她抽回手,叉子丢回盘子里,手垂下去,另只手轻轻地握了握仿佛发烫的手腕。 随后拿起一块甜瓜,若无其事地咬了一口,把脑袋偏过去看窗外风景。 孟镜年目光在她脸上停了好一会儿,她自然是察觉到了,故意地不去看他。 孟落笛落座之后,她才感觉到孟镜年把视线收了回去。 孟镜年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压过口中蛋糕甜得发腻的口感。 “麦乐迪,今天想去哪里玩?”孟镜年问。 孟落笛沉吟片刻:“我想去去北城大学看一看,听说他们校园可漂亮了。” “校外人员似乎进不去。” 林檎这时状似随意地说:“我有朋友可以带进去。” 孟镜年望向她。 孟落笛:“哇!姐姐你人脉好广!” 孟镜年并没有直接否决:“还有其他想去的吗?” “没有。小舅你不想去吗?” “我都可以。” 吃过中饭,午休过后,下午两点,三人下楼,叫了一部车,去往北城大学。 孟镜年仍旧坐副驾。 有时回头瞥一眼,林檎每次都在埋头发微信,不知道是不是在联系她北城大学的“朋友”。 车开到了大学门口停下,三人走到旁边的树荫下,等着与林檎的那位“朋友”汇合。 孟镜年单手抄袋,余光去看正频频眺望路边的林檎。 她穿着一件裹胸上衣,三角巾形状,黑色,复古图腾的白色刺绣,长度堪堪遮住肚脐。锁骨一片皮肤白皙,仿佛凉玉生光。 只是站在这里,就引得来往男生屡屡打量。 等了约五分钟,林檎突然抬起手臂,招了招。 路边停了辆车,有人正拉开车门下来。 是季文汐。 林檎手臂放下来,忽地朝孟镜年看去。 凉荫生绿,他目光也显得幽深。 她笑了一下,“我是不是忘了提,季文汐也是北城大学毕业的。” 孟镜年看着她,没有作声。 她歪了一下脑袋,“你好像很意外?你以为会是谁?” 孟镜年还是没有作声。 一起玩了两天,孟落笛跟季文汐早就熟得跟自家人一样,一看见她露面便跑过去打招呼:“文汐姐姐!” 季文汐伸手摸摸她的脑袋,搂着她肩膀笑着走过来,“我本来以为自己地陪工作已经结束了,今天还打算在家里瘫上一天。” 林檎说:“不好意思,回头我请你吃饭。” “你多帮拍几组样片我就挣回本了。”季文汐跟孟镜年也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大家一同往校门口走去。 天气炎热,季文汐却也尽职尽责,领着他们各处参观,详实介绍。 孟落笛却越游览兴致越低。 孟镜年注意到了,问她:“怎么了?” 孟落笛叹了一口大气,“这么好的学校,难怪叶嘉礼想考进来。” 季文汐:“你也可以考啊。” 孟落笛:“我不行,我成绩好差。” “你才读小学,还有好多年呢。”季文汐说。 孟落笛又叹一口气:“可是学习好累啊。” 季文汐被逗笑:“那没有办法了,世界上大部分的好事,就是比较累才能争取得到。” 经过一处阴凉,大家停步暂歇,前方不远就有校内超市,孟镜年过去给几人买水。 孟落笛想吃冰淇淋,怕孟镜年买错,也跟了过去。 季文汐摘下渔夫帽扇了扇风,“你跟你舅舅吵架啦?你俩今天气氛好诡异,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是吵架了。不过我觉得挺好的。” 季文汐瞟她一眼。 “他昨天吃裴煦阳的醋。” 季文汐立马来了兴趣,“不是,我漏过什么了?你俩什么情况?” “我觉得他对我也没那么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