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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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奴才刚洗出来衣袍要晾,这交州的老天爷又不高兴了!”观言痛苦地抱怨,“奴才快没衣袍穿了,难怪他们这里的布庄生意好,天天下雨,晾不干衣袍,肯定要多做点替换穿。” 他们和主子在苍梧郡住了一个月,仍旧适应不了这里的气候。 膳食倒是喜欢,煮的汤羹味道鲜美,观言可以一口气连喝三碗。 陆隽在案上写信。 他道:“你问郑管家要些月钱,明日去布庄做两件长衫。” 观言憨厚地笑道:“奴才,奴才要不也给主子做两件” “不用。”陆隽侧目,潮湿的水滴渗在墙壁,窗外灰蒙蒙的。 “虞姑娘给我备了衣物。” “瞧奴才这记性,忘了虞娘子送的有短衫。” 陆隽写了四页信笺,交州离金陵太远,书信一来一回就要两个月,是以,他写了很多话。 有交州的气候,苍梧郡百姓的淳朴,衙门事务的繁琐。 层出不穷的膳食,下不完的雨,还有他对她的思念。 …… 天色晴朗,兰园的小丫鬟在逗狸猫。 虞雪怜拆开信封,见满面的字迹有些淡了。 她坐在窗台前,明亮的天光映在信笺上。 陆隽说,他在写信时,苍梧郡在下雨,厢房被湿意裹挟。 透过这一页,虞雪怜仿佛触摸到那一股湿润的感觉。 虞雪怜提笔给陆隽写回信。 母亲和爹爹找了先生在看日子,可是圣上不召陆隽回金陵,这婚事只能往后推。 圣上在过年后贬黜了户部的几个大臣,说要整顿朝堂。 尚书大人成了瑞王殿下的讲师,高乘远被调到礼部,以及,内阁写了一封弹劾冯璞玉司礼监掌印一职的奏折。 近乎隔两天就有大臣倒台,圣上再提拔新的官员,顶替缺的位置。 陆隽不在金陵,朝堂发生的变故,他无从知晓,虞雪怜便写了这些。 她在开头添了一句: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虞雪怜盯着信笺,心中又起一念头,她把掉落在妆台的发丝,装进信封。 发丝亦是情丝,陆隽若看到,会明白她的意思。 第90章 滋味 陆隽初上任,先是要解决县衙里堆积的案子,督促征收赋税,约莫有两个月的光景,事事渐入佳境。 南街街巷一角的青砖瓦房,穿大襟衫裤的阿婆在河边洗完衣裳,抱着木盆往家里走。 “县令老爷,回来吃饭呐”阿婆的眼力很好,一瞅见穿官袍的男人,隔老远也要打招呼。 “是。阿婆吃过饭了吗”陆隽遇着街巷百姓,虽面无表情,但有问必答。 陆隽的府邸在南街,离衙门近,用不着坐轿子。 阿婆弯眉笑道:“日中都过了,自是吃完饭了。老爷要忙衙门的事,回来得晚,快些去吃饭罢。” 她和家里老伴一致跟街坊说这县令大人的好,见了老百姓不摆谱,整天泡在衙门,为民解难。 陆隽颔首,刚抬脚要走,那阿婆又一转弯,叫住他。 “老爷,我有件事想问问你。”阿婆神秘莫测地迈步走到陆隽身前,悄声道:“老爷来苍梧郡的日子不短了,怎么不见老爷的娘子出门” 县衙老爷说来是她们的邻居,住着那么大的府邸,却从来看不到他的娘子露头。 老爷年纪不小,胜在模样生得俊朗,不可能到现在还没娶娘子。 陆隽如实说道:“她在金陵,府邸只我和几个家仆住着。” “老爷的娘子在金陵城啊”阿婆的脸上顿时无光。 若老爷的家眷不跟着住在苍梧郡,这明摆着,老爷迟早要离开交州。 陆隽应了一声是。 阿婆叹了一口气,道:“叨扰老爷了。” 言毕,阿婆让开路,腿脚麻利地回家了。 今日天热,郑管家坐在树下乘凉,跟观言饮着凉茶。 他二人看陆隽回府,意味深长的对视一眼。 郑管家手摇蒲扇,笑说:“老爷,饭菜放在你厢房了,这会儿吃正可口。” 老爷适应的快,如今他们也跟着适应了苍梧郡的气候。 陆隽的厢房不过走几步就到。 食案放有一碗鱼汤,一盘糯米鸡,两碟虾饺。 府邸请的是苍梧郡当地的庖厨,陆隽不挑食,但倒合了郑管家跟观言的口味,两人肉眼可见的变圆润。 因习惯换衣后再用饭,陆隽径直往屏风那处走。 然不等他宽衣解带,入眼便是女子躺在榻边熟睡的样子。 陆隽的手僵住,他看向窗外,光芒明媚。 不是在做梦。 女子的鬓发被汗浸湿,她胳膊枕着脑袋,看起来很是疲惫,即使有人进来,也察觉不到。 陆隽有一瞬的不知所措。 他就这么站着,过去半盏茶的工夫,女子翻了翻身,踢掉被褥。 厢房通风,热气蒸人。 虞雪怜扯着襦裙,在床榻左右翻身。她连着坐马车赶了将近一个多月的路,今日清早刚到的苍梧郡。 她毫不停歇地带着金盏,去问县令大人的住处。 一路打听,寻至南街,两个阿婆热情地给她指了方向。 郑管家和观言见她出现在府门前,惊喜交加,请她到正厅坐着歇息。 可受不住这几十天来的颠簸,眼下找到陆隽的府邸,她一松懈,困意笼罩,便自己找厢房,上榻就睡着了。 她睡得沉,又是初来苍梧郡,只觉浑身乏力,口燥舌干。 迷糊间,她恍若瞥见床边站着一道高挑的人影。 虞雪怜睁开眼,脸庞的疲惫之态消散,她笑道:“陆大人,你回来了。” 陆隽上前,拿帕子给她擦汗。 “怎么到这里来了”陆隽动作轻柔,问,“虞将军如何肯答应你一人来交州” 虞雪怜按住他的手,反问道:“陆大人不高兴吗” 陆隽摇头,却也不说是否高兴。 “路程遥远,若是路上遇到不测,该怎么办”陆隽面容紧绷,说道,“之前是如何说的勿要莽撞下决定,我在苍梧郡一切安好,不必为我忧虑。” 虞雪怜知道自己没理,但并不放弃辩解:“是爹爹准我来的,路上有府邸的护卫跟着,他说交州靠海,膳食。精细,还有新鲜的瓜果时蔬,在金陵买不到。” “爹爹让我来长长见识,顺道看望陆大人。” 陆隽寄到金陵的书信,虞鸿拿去看了。 他怜惜这将来的女婿在这儿吃苦受累,所以准女儿来交州看他。 陆隽看她眼神真挚,问:“保证不说谎” 虞雪怜下榻,罗袜都来不及穿,她理直气壮地说道:“保证不说谎。” 她来交州,陆隽岂会不高兴。 但他心底的迂腐在作怪,他还未娶她,她如何使得不远千里地赶来看他。 虞雪怜跟陆隽用了午膳。 郑管家掐算着时辰,让观言过来收拾食案。 “娘子,一会儿主子要再去趟县衙,不若奴才带你和金盏姑娘出去逛逛,北街那里卖的首饰可漂亮了。” 虞雪怜笑道:“你在这里住的适应吗” 观言说:“奴才刚来的那几天不适应,这个月才发现这里是个妙地方呢。膳食好吃,茶叶醇香,除了老天爷爱下雨,别的是挑不出一点毛病。” 末了,陆隽更衣去衙门,虞雪怜随观言去北街游玩。 直到黄昏降临,他们返回府邸。 虞雪怜买了许多没见过的新奇首饰,有水滴状的银耳铛,以珍珠缀着的项圈。 金陵城也有用珍珠制的首饰,款式比不上北街卖的。 “陆大人,这串链子好看吗” 虞雪怜向陆隽展示着她选的首饰。 月明星稀,银白的光映在窗台。 陆隽在书案旁坐着,凝神看着她。 他一一应着她。 耳铛素雅,项圈衬她的脖颈细嫩。 细看,她脖颈起了红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