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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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喝彩声中起哄。 武夫抬头看了看高居上首的家主。 “连凡夫俗子的拳头都抗不过,”那人用手帕擦了擦自己随身携带的金匕首,薄唇轻启,冰冷地吐出两个字,“废物。” 随后,他把匕首扔到随从端着的木盘里,起身准备离开:“雪下大了,赏过后便让大家散了吧。” 武夫得了家主赏赐的金匕首,叩头遥遥谢恩,喜笑颜开地退下了。 看台上的人群也渐渐散了,只余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倒在雪地里,挣扎了半天也没能站起来。 洛越走过去,在少年面前蹲了下来。 他的睫毛很长,此时被几片雪花眷顾,沾染上了洁净的白。 她伸出手,想要帮他擦掉脸上的血迹,却像个魂体一样根本触碰不到他的脸。 * 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 洛越还没能从那场大雪里回过神来,后知后觉自己眼角居然有湿意。 她随手抹了一把脸,起床,开门,然后被一动不动伫立在门口的黑影吓了一跳。 “师父。”晏深原本在运行真气,一听到开门声就睁开了眼睛,犹豫着叫了她一声。 洛越扶着门框缓了口气,开口才发现自己嗓音有点哑:“你站在这儿干嘛?” 熬人熬上.瘾了吗? “昨日是弟子的错,害师父操劳了。”今夜无月,晏深整个人都隐在漆黑的夜色里,微微垂着头,像一个失魂落魄的影子。 洛越拿出一根红烛,打了个响指,“噌”的一下点燃了火苗。 “你没摔到哪吧?”她把蜡烛往晏深脸前举了举,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晏深微微眯了眯眼睛,适应了蜡烛的光亮后才察觉到洛越眼角没被擦干的眼泪,一时有些愣住了。 “嗯?”洛越见他不答话便抬头看他,后怕地追问,“不会真摔伤了吧?伤哪了?” 晏深不自然地往后稍退了半步,摇头道:“没有。” 洛越想起他昨晚那默默流泪的模样,实在不大相信这话,但是她也不能直接拽着人去检查,便将那堆伤药一股脑塞进他怀里,嘱咐道:“有伤一定要记得上药。” “好。”晏深点点头,心里却仍旧在意着她眼角的泪水,结合着脑子里模模糊糊的记忆片段问了一句,“师父可有摔伤?” 洛越一下子就想起了他那撞得自己脑袋疼的胸肌,不自然地咳了两下,断然否认:“没有。” 然后她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一抹颇具慈爱色彩的微笑:“天色不早了,快去休息吧。” 晏深沉默了一下,说道:“师父,现在是寅时。” 她居然睡了一天一夜。 洛越“扑哧”一下把红烛吹灭了,借夜色遮掩自己的尴尬:“这样啊。” 晏深微微弯了弯唇角:“师父想喝粥吗?我昨日刚买了食材,可以做瘦肉羹。” 洛越下意识想要拒绝,结果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去。 她以前,似乎、大概、貌似、好像是对他有点过于冷淡了,虽然她本意是为了规避原著那该死的不可言说的剧情,但是她好歹是个挂名师父,总是恨不得井水不犯河水,的确有点过于绝情了。何况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她又不能放着不管,平日里再摆这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也太口嫌体正直了。 而且,目前男主成长态势一片良好,丝毫没有长歪的趋向,更说不上记恨她什么,如果这时候转变工作思路,打打人情牌,说不定将来他真能成为一个温良恭俭让的五好青年,更犯不着千里迢迢来杀她了。 “师父?”晏深见她半响不说话,便唤了她一声。 洛越回过神,冲他点点头:“好啊,辛苦你了。” 晏深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听到她这么说,愣了一下,然后便抬脚往厨房去,脚步都轻快了几分:“很快就做好了,师父你稍坐片刻。” “等一下。”她又把人叫住了。 晏深顿步回首:“师父还有什么吩咐?” “你前日答应给别人带的糖,记得送过去。” “师父放心,弟子昨日醒来便送过去了。” “哦,那没事了,你去吧。” 看着这人匆匆走向厨房的身影,洛越心里愈发不忍,觉得自己之前那不闻不问的态度实在不配为人师表。 孩子从小吃苦挨打长这么大,好不容易跑到这儿,她理应多关怀一点。 何况她的小徒弟乖巧听话懂礼貌、勤奋真诚待人好,心里委屈了也只会默默地哭,和原著里那个野心勃勃算计满满的男主相去甚远。 剧情是死的,人是活的,选择不同,路上的风景也大有不同,怎么着也不能事先就一棒子把人打死。 她之前先入为主对他抱有偏见,的确不应该。 * 晏深不太记得自己酒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清楚地感觉到,自那天起,师父对他的态度似乎有所不同了。 以往她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哪怕和他住在同一个院子里,也几乎碰不到面,就像是在……刻意躲着他一样。 但是如今,她不仅主动指点他的修行,还时常待在院子里,偶尔还会和他一起吃饭,对他的厨艺赞不绝口。 从前的冷淡和疏离仿佛是一团轻薄的云雾,风一吹,便散了。 他没有去探究原因,只是觉得,在追着她的背影往上攀爬时,能看到她回眸一笑,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