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严峥接通电话,听见这话眉心一跳:“去哪里?” 不是昨天才搬到老屋子,今天就觉得老屋子太破了,换个地方?还是被自助餐难吃到了。 好像不是没这个可能。 “好像是去海市。” 地方也没错。 严峥眉头皱得更深。 电梯信号不好,下属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一看,电话因为没信号断了。 他急得跳脚,老大今天忽然说有个大项目的老板来了,他没见过老大那么严肃的样子,这么好奇地来看一眼,就发现了这么大事。 刚才电话另一头的声音依旧稳重,下属还以为严峥稳得住,正在心里暗自感叹,他们老板不愧是一路从白手起家打拼上来的。 电梯门一打开,却看见一个一米九的身影杵在电梯门口,投下的阴影把他整个人都盖住。 严峥身后还跟着个助理,看起来生无可恋,下属看惯了这个表情,一般有会开严峥执意要拖或者直接取消的时候助理就是这样子。 他说:“老大,您刚不是上公司车去开会吗?” 严峥提着下属的衣领出来:“不急,好好说。” 下属:“...” 他把自己听见的都复述了一遍,严峥听完,皱了下眉:“确定是西站上飞机?” 下属:“确定!” 严峥点了下头,观察着吧,要是人真走,他也不可能把人绑着不让走吧。 难道是自己追太紧了?可是路易然看起来也并不排斥。 严峥眉头蹙起,在眉心留下浅浅一道刻痕。 他想起来朋友和他说追人要张弛有度,追得太近容易惹人排斥。 下属还以为他站在电梯门口半晌是要冲上楼挽回客户了,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严峥黑着脸转头说:“回公司。” “你不上楼吗?!” 严峥像是个黑脸阎王,看了下属一眼。 “不上。” “...” 段干嘉既然要回去,就要趁着这几天把该见的人都见一面。 路易然观察了两天,也没有看见严峥的踪影。 他被段干嘉拉着忙了好几天,天天回酒店扎进床上就睡,完全忘了老屋连窗户都没关。 好在这两天没下雨,等他记起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四天后了。 段干嘉下午的飞机,上午有个认识的伯伯回来了,还得踩着时间去拜访。 路易然这次没跟他一起,两人约了中午碰面后,路易然就先回了老屋子。 他抱着自己已经洗得香喷喷软乎乎的床单打了车,上车的时候把酒店用来装床单的塑料袋打了好几个结,不想让车上的烟味串进去。 这次的司机很大方,开着空调和小风扇抽烟,路易然伸手把窗户摇下来一截。 体型有点大的司机看他一眼,路易然从后视镜里和他对视:“不抽烟,闻不惯。” 司机把目光移开了。 二十分钟后到了老屋,路易然熟门熟路地拖着自己的行李下车,短短几天他就习惯了这地方,习惯真是有点恐怖的东西。 路易然目标明确地朝自己家门口走过去,打开门的时候发现隔壁院子门是半掩的,隐隐约约能听见里头哗啦啦地响,不知道在干什么。 奇怪,江市的老板难道都不用上班的吗,怎么这么闲。 路易然抱着这个疑惑进了屋,把手上抱着的床品随机选中个柜子塞进去。 他正塞着,忽然听见墙边传来被墙面被敲了下的声音。 路易然在脑袋里还原了一下房子的布局,次卧和隔壁主卧用的是同一堵墙。 隔壁算熟人了。 他说:“干嘛。” 不知道是不是墙隔音其实还行,路易然问完后没听见回音。 为了自己的观察大计,路易然出屋子准备去隔壁找严峥的麻烦,顺便看一眼严峥今天穿的什么。 想到严峥很顶的身材,路易然哼了几句歌走到院子里,目光扫了一圈,不知道这里上门见面有没有什么礼节,摘根草算了。 他摘了墙角的几根狗尾巴草,出门径直右转敲响了隔壁的院门。 他的手刚刚碰上隔壁院门,没关好的木门就自己往后打开了。一股蒸腾的热气冒出来,随后周围的温度就降了点。 严峥背对院门站着,深蓝色的水管一头连在水龙头上,另一头拿在他手里,管头正哗啦啦地往外冒水浇着院子,水管很长,有时候随着他的动作会打在院墙上。 路易然精神就点。 找到了!罪魁祸首! 严峥没察觉身后冒出个人,他正给院子浇水降温。 几天没见,严峥像是又晒黑了点,热的时候用水管兜头冲冲,水流噼里啪啦从他的板寸上流下,顺着眉骨滴落,就连白色背心也打湿了大半黏在身上,可见腰腹间一块块紧实的沟壑。 路易然靠着门欣赏了一会儿。 严峥等忙完才听见身后院门那块有声音。 严峥皱了下眉,转过身,却看见路易然抱胸站在门槛后,一副“大门自己开的我只是站在门口看见了”的样子。 见这人终于注意到自己,路易然才挑了下眉,坦坦荡荡地回视,甚至上下打量了一下。 “严哥,”他语气促狭,“背心是不是也该换大一码的了?” 第13章 说完这句话,院子里一时间陷入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