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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假期结束,莫忘不像其他人那样痛苦,她很顺畅地切换到了学习和工作的状态里,早睡早起,甚至怡然自得,不知道这种信念何来。 运动会当天,多云有风,天气不错。 操场主席台后台,运动员们在此候场。场间乱哄哄的说话声此起彼伏,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各自的号码牌。 吴思屿站在其中,远远看到李浩然和莫忘一人抱着一个箱子,朝这边走来。 他皱了皱眉,快步上前,一把把莫忘手里的箱子接过来:“怎么不叫别人搬?” 莫忘没反应过来,箱子就被抢走:“很轻啦……就装了些文具之类的。” 吴思屿扫了李浩然一眼,语气不善:“你拿不动?” 李浩然一脸遭遇社会不公的表情,申诉道:“哥!我这是满满一箱应急药品,颠两步都要掉出来了,比她那个多十倍好吧!” 莫忘有些不好意思:“我真能搬的……手腕早就恢复了。” 李浩然哼了一声:“你这手,每次都是前一天说好了,第二天就贴起了膏药,有时候手机都举不起来。让你搬点空箱子,有人都要骂死我了。” 把物资交给后台补充完之后,叁个人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气氛有点微妙地僵住了。 各自都有点心事。 莫忘被“差别对待”,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浩然刚刚被莫名其妙怼了一句,有点不爽,拽拽地不想说话。 吴思屿也察觉到了“差别对待”,不想说话。 这家伙,和李浩然有说有笑,一对上自己,笑就像露水钻进土里,从眼睛里一下子没了。 变得拘谨又客气。 烦。指定网址不迷路:woo1 9. 李浩然第一个受不住,找了个借口开溜:“那边还有事,我先走了。” 莫忘也绞尽脑汁,还没来得及开口,吴思屿先一步甩给她一个背包,外套也搭了上来,目光停在她头顶之上,不冷不热地说:“我要去拿号了。” 莫忘一脸疑惑。 他又甩来一个边角料一般的余光。 “我是,运动员。”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进了人群。 莫忘抱着东西,站在原地盯着那背影,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直到她在操场入口被一群熟悉的面孔包围,七嘴八舌地裹挟着她,走向计算机系观众席,才后知后觉——原来是来给班里同学加油的。 她还是一脸不解。要把写文件爱开会的秘书长和跑很快会流汗的运动员联系在一起,在叁秒两秒的一时半会里,她还做不到。 几个班委告诉她:“咱们班唯一一个跑进校运会的吴思屿啊,1500米,来给他助威了。” 谌子宁笑着说:“莫忘不爱看班群通知的,每次都得等我回宿舍再叮嘱一遍,她才记得。” 莫忘挽尊:“明明是你惯的我,知道你会当面说,我就不再看了。” 有同学笑着给莫忘开脱,指着她手上说:“这回莫忘早就知道的啦,你看,她不是拿着吴思屿的东西了吗?” 又有人问:“他人呢?有没有什么其他要准备的?” 这问题只有莫忘知道答案,她微微一顿,还是回答:“他已经去拿号了。” 正说着,有同学眼尖,指着主席台侧面出口喊:“看,在那儿!已经准备上场了!” 塑胶跑道上,吴思屿穿着一身清爽的深色便装,胸前和背后贴着11号号码牌,露出的膝盖以下,小腿修长、肌肉匀称,黑色跑鞋落地轻巧。他一边走一边抓了抓卷发,抬头环视观众席,眼神定格在计算机系所在的区域,嘴唇轻轻张合,像是在说什么。 视力极好的同学立刻看懂唇语,拍拍莫忘肩膀:“快,他在找你,要水!” 莫忘收回目光,不知道朝谁点头,抱着包,小跑离场。 观众席上的同学们隔着操场,远远看着那俊男靓女的身影。 女孩乖巧地站在男孩身侧,怀里抱着外套和背包,眼神随着他仰头喝水而抬起。水喝完了,两人还在说着什么。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受到那种对视的氛围,让人忍不住生出几分年少怀春的唏嘘。 有人语气轻飘飘地落下来:“他俩关系看起来挺好的。” 谌子宁接话:“都在学生会嘛,肯定熟一点。” “不是,我是说,挺般配的那种好。” 有人胳膊肘戳了戳谌子宁,一副八卦上头的表情,“该不会早就在一起了吧?” 有人闻言惊呼。 谌子宁摸了摸下巴:“应该没有吧……不过她不太喜欢别人聊她这种事,一会别被她听见了。” 众人笑:“也是,美女的情感烦恼多。” 谌子宁也笑了笑:“这句她也不爱听。” 莫忘没有回到原先的观众席,而是往外走了几步,离开了跑道区域,从起跑点向后,慢悠悠地绕过一段弯道,最后在一处阴凉的座椅边坐下——那正好是终点,叁又四分之叁圈。 1500米项目里,还有四个一看就是体育生的选手:钉鞋、运动背心短裤,肤色偏黑,肌肉紧实,清一色的寸头。他们的赛道刚好把吴思屿夹在中间,前两个,后两个,像围成了个天然的陷阱。 起跑枪声响起,运动员们像被弹弓猛地弹出,飞快冲出起跑线,观众席上立刻爆发出热烈的呐喊声,好像耳边真有锣鼓敲响一般。莫忘盯着那拼尽全力奔跑的身影,心里忽然有点发紧。 每当他跑完一圈,经过她这一侧的跑道时,总能听见头顶上的看台同学们的声音响彻—— “吴思屿!加油!” 他一次都没回头,目光始终望向前方,像什么也听不见似的。 体育生们早早领先,四人相互咬着名次,甩开其他人。吴思屿紧紧追着第四名,咬牙加速,全程几乎不减速。卷起的发丝被风压得贴向后脑勺,汗顺着额角滑落,每一圈下来,湿得更重。 时间飞快,进入最后半圈,观众席的欢呼声不再间歇,节奏感十足地涌动着,像要把选手推向终点。 莫忘也不自觉站了起来,朝终点方向挪近几步。 一个、两个、叁个、四个、五个——裁判挥动着小旗,记录着冲线的人影。 第六个,吴思屿! 他大步冲向终点,好像在冲向她。 那一瞬间,莫忘竟有些恍惚。 终点过后,他的脚步骤然减速,身体却依旧惯性向前冲着,步伐越来越飘。 莫忘盯着他,忽然意识到,那正一步步朝她靠近的身影究竟有多高大—— 目光明确,他在看她。 终点明确,他向她走来。 彼此明确,好像只有他和她。 越来越近,越来越不稳。 莫忘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她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接住他。犹豫中她不闪避也不向前,横亘在他方向的终点,只等惯性让他们靠近。 就在他离她不过一米的时候,吴思屿的身体终于失衡,像是一整座即将倒塌的大山,朝她压来。 莫忘闭上了眼,依旧没躲开,像是决意要用薄薄的身体接住失控的他。 就在此时—— “啧。”一声嫌弃从天而降,一个身影闪进两人之间。 身手矫健的夸父,横空而出,托山而起,两只手稳稳托住了他的肩膀,安然无恙地接住了他的身体。 那痞里痞气的声音仍旧随性。 “别搞出校园新闻来啊。” 预想中的冲击没有如约到来,双手揽尽空气,莫忘猛地睁眼—— “李浩然!” 吴思屿虚脱地靠在他身上,呼吸频率急促,脸上露出一个轻松的笑。 吴思屿靠在椅子上,仰着脖颈,湿透的头发向后垂下去,终于不再大口喘气,从脱力中缓过来。 他听见不远处自动贩卖机旁,李浩然正一边从出货口拿出功能饮料一边絮絮叨叨地数落莫忘。 “你是傻呀还是笨?你接得住一米八几的大汉吗你?” “那总不能看着他砸到地上吧……”莫忘小声地说,理亏又不服气。 “他自己砸,总比带着你一起砸好吧!再说了,你一个女孩子,替男生操那么多心干嘛?他要摔就让他摔,你别跟着摔呀!” “真当你是我爸啦?” “我就是你爸。” 吴思屿默默走近。 李浩然瞥了他一眼,随手把一瓶饮料扔过去,嘴角歪歪带笑地说:“哟,缓过来了?流氓。” 吴思屿一手接住瓶子,没看李浩然,只抬眼向莫忘:“对不起,刚刚……控制不住。” 莫忘朝他看过去,他微湿的头发后梳,露出清晰的眉目,一场大汗后,神色清新得像雨后的空气。 桃花眼灼灼,是其中的彩虹。 这人像一件新洗的衣裳,在风中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