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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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杨老师。” 池峋开心地跑开了。 杨老师望着池峋的背影欣慰道: “虽然是重组家庭,但是兄友弟恭,挺好,挺好……” 池峋回到宿舍后,先用手机搜索“第一次去喜欢的人的家里需要注意什么”。 “注意她家大人在不在,是不是武术爱好者……这什么啊……”池峋划走这位网友的建议。 “穿戴整齐,面带微笑,说话得体,注意礼节,带点礼物……对了,要买点东西去,买点水果吧。” 池峋特意刷了牙洗了脸,还洗了头冲了澡,换上干净衣服才出门。 快走到李鹤然家时,池峋去附近的水果摊挑了些应季鲜果,付钱时才发现钱夹空无一文。 官!锦! 池峋咬牙切齿,恨不得徒手把面前的西瓜劈个稀烂。 正在楼顶天台跟恋爱对象你侬我侬的官锦猛打了个喷嚏,喷了对面人满脸口水。 最终,池峋只好两手空空敲响李鹤然家的门。 开门的是李鹤然。 一看到李鹤然的笑容,池峋心底就长出一片晴朗的天。 进了门,他才发现屋里没其他人。 “我爸妈出去买菜了。我哥帮我去拿定制的蛋糕了。葫芦娃要晚点到。”李鹤然解释道,“你想喝点什么?有橙汁、柠檬水、绿茶、白开水。” 突然,一只大蜘蛛吊着根蛛丝在半空中垂着。李鹤然看着天灵盖一激灵,吓得原地一百八十度旋转起跳,双手搂着池峋的脖子,整个人挂在池峋背上。 “蜘……蜘蛛。” 天!他把我搂得好紧! 池峋能直观地感受到李鹤然的前胸紧贴着自己的后背,甚至能感受到人体与人体之间微小的摩擦。 这亲密的接触让他通体发烫,也让他生发无法抑制的快感。 “有我在,别怕。”池峋沉稳道,从口袋摸出一张纸巾裹住那只蜘蛛。 “你别弄死它,扔出去就可以了。”李鹤然把头埋得很下。 池峋遵照李鹤然的要求,打开门把蜘蛛甩了出去。 直到池峋把门关上,李鹤然才安心地松开手让自己落地。 “原来你怕蜘蛛。”池峋轻轻笑道。 “你别笑话我啊!”李鹤然面子上有点挂不住,“我就怕这一样,什么老鼠蟑螂虫子啊我都不怕。” “我没笑话你。我只是觉得自己更了解你了。”池峋看着李鹤然的眼睛认真道,“其实,我也有怕的东西,我怕打雷。” “是吗?”李鹤然半信半疑。 “嗯。”池峋做出肯定的表情。 李鹤然清了清嗓子: “你……你还没说你要喝什么呢?” “橙汁。”池峋的目光无法从李鹤然的脸上挪开。 李鹤然倒了杯橙汁给池峋,池峋一口就喝完了。 他放下玻璃杯,看到对面客厅墙壁上挂了一幅很漂亮的静物油画。 “这是你爸画的吗?”池峋问道。 “嗯。是不是很生动?”李鹤然的语气里充满骄傲。 “画得栩栩如生。” “你要参观一下我爸的画室吗?”李鹤然发出热情的邀请。 “好啊。” 池峋被带到一个狭小的房间前。 “这里原本是储物间,后来被我妈收拾出来给我爸做画室了。别看这地方小,这里的光线是最好的。冬天的时候我就喜欢待在这,一边晒太阳一边看我爸画画。” 池峋在脑海中构想着这个画面——李鹤然抱着蓬松的枕头趴在画室的木地板上,细碎的阳光将他的头发照成美丽的金色。他拿着青苹果咬了一口,空气中满是甜腻而青涩的香。 窗外起了一阵风,白色的纱帘飘起,房间像起了一片雾。画板靠墙支着,未完成的画泛着深蓝的烟绿的色彩,在光线中旖旎,地板上散落着丙烯颜料盘和脏掉的笔刷。 池峋还注意到角落里有一架不起眼的木钢琴,不同于电影里和课本上出现的钢琴的优雅,高贵,它是如此朴素的,简陋的,甚至是破败的。 “这架钢琴很老了吧?” “历史很悠久了,是我外公留下来的。” “你会弹吗?”池峋走到那架钢琴前。 “不是很会。”李鹤然露出半是遗憾半是羞涩的笑容,“七八岁的时候学过几个月,我有多动症坐不住,老师就打我手掌心。老师越凶我就越不想学,哭着赖着求我妈退了课。现在只看得懂五线谱了。” 小哭包,老师怎么舍得打你呢? 池峋不理解,很想抱抱七八岁哭鼻子的李鹤然。 李鹤然也走到钢琴前,双手轻轻搭在琴键上,短暂出神,顿了片刻后,他的手指相互配合按下去,清越的琴音流水般淌出来,是五月天的《拥抱》。他弹得很缓慢却不失流畅,中间偶尔弹错了一两个音符便会用他微小的虎牙顶着舌尖不好意思地笑笑,表情很像做错事撒娇求原谅的小孩。 池峋心血来潮忽然很想捉弄一下他。 等李鹤然快弹到末尾时,池峋的臂弯绕过李鹤然,伸出食指在琴键上乱按一通,旋律变得欢快而混乱。李鹤然被“戏弄”后,干脆“破罐子破摔”,指尖像跳圆舞曲般在琴键上暴走,两人相对傻笑着,没有规则,却很快乐。 “池峋,你现在学会捣乱了。”尽兴之后,李鹤然垂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