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两个人不知是打架还是玩闹的动作,很快遮蔽全无,崔妩想蹲下抱住自己,可谢宥不让,二人似逃托重茧,抱在一起。 那女子的坠团儿、男子的身躯,二人迥异却同样漂亮的线条,因为拥抱紧压成一线。 “嗯——”他喉中低吟,崔妩怕得很。 在净室行事已经让崔妩惊讶,而后,谢宥的恶意更是一点点显现。 崔妩被调转得背对了他。 “阿宥,我不要……”她想要拥抱、要关心、要宠爱,不肯像兽一样,屈服于只为了本能和繁衍而发生的草率勾连。 可谢宥就是喜欢,像兽类一样,它们遵从最简单的规则,这是兽类对自己的雌兽完全的占据、拥有,不会有任何不对,不需要商榷的交并,他一想到,炙杵便翘起了船头。 “不跪也好,这样更好看。” 崔妩正想说话,迎接她的是莽撞的抟入。 “啊——嘶……”被不属于自身之物进犯,崔妩只想骂人,本就坚烫的阳货,在突突长大,逼得她像上岸的鱼儿想挣脱开去。 谢宥怎么会让人再跑了,双臂锁住了她,崔妩微微离开了地面,脚尖点地,很快只剩了他一个支点,只能攀扶。 她确实很美,落去了繁衣,桃白光润的线条漂亮干净,后仰枕在他肩上,身躯云桥般的流畅,摇摇饱坠的团儿打破这一线流畅,那团儿落在谢宥掌中,又是另一番盛景。 “阿宥,我、我站不住。”崔妩抱怨,回头看他。 谢宥披散的头发松松低束着,瞧着不带一丝感情,那腰腹,随着身躯收力而明显,美而强健。 听到崔妩求饶,他微仰着头,垂目的样子似在讥讽。 每逢此事,崔妩都觉得他简直像换了个芯子,变得高傲、狂妄、唯我独尊。 崔妩又恼,更时刻被梗满的阳货提醒着,自己落了他手里。 “你管不管我呀!” 她气得要跺脚,却连站着都难,摇摇欲坠。 “管,我当然管你。” 谢宥轻哧一声,将她抱起来,阳货只是稍离,很快又送推而入,分花拂柳,短暂在空气中扬头,又消没在心心念念之地。 崔妩抱住他脖颈,一声声喊“阿宥”,声调如荔枝饮子一般温甜。 可即便回头相拥,崔妩并未得到她想要的轻松,人如柳枝摇摆着与谢宥对撞,浆打出声、成缕,淅淅沥沥落下。 浑身的重量,都成了送她入虎口的助力。 重复的往来如同钻木取火,彼此已经闭上了眼睛,等待那一刻山崩海溃的到来。 “阿宥、阿宥、阿宥!” 她声调被拔高,闭着眼睛倏地抱紧了他,睫羽颤颤地受了一回。 热霖久久不息,崔妩生了怨气。 不成了! 崔妩一睁眼,看到他眼底意兴未消,忙落地转身要逃出去,要做个逃兵。 “啵——”一声,阳货弹碰回自己,在空气中散着热气,谢宥清醒过来,两步追上按住了门,伸手捞回她。 “你这样出去怎么行。” “我……我……衣裳!” 他给的不是衣裳,是自己还未消停的阳货,再次满盈了她。 “啊——”两个人的声音混杂。 崔妩气得打他的脸,谢宥被扇醒了,知道她气狠,红着一边脸哄她:“好阿妩,就这一遭。” 他没有说谎,只是这一遭未免太久。 可她已经被冲散了关节,四肢松泛,连举起手都不能。 后来经受惯了,也还算能接受。 脑子里好似秋日长风一遍遍卷过空旷四野,堆高的稻草烧出一轮红日,热气烘在眼皮,崔妩看着窗上二人的影子,开始犯困犯懒。 但总在将睡未睡时又被他送至一程,无数火星在脑子里、在耳后……一路迸开。 生不得,死不能。 — 屋外,一身白衫走入小院。 晋丑思及她遣妙青来问的事,正待来气她一气,小院安静,大概人都去用晚饭了,只有崔妩和谢宥忘了时辰,他来也是请他们去用饭。 晋丑在门前站定,举手正要敲门,就听到了里面传出的响动。 那一声带着啜泣的“夫君”喊得人后颈发麻,余温悠长。 他的手顿住,笑面慢慢消失。 看来是真的喜欢。 罢了,没什么好说的。 晋丑转身走出了小院。 直到人定,谢宥才穿一身干净的道袍飘然走出来,脸上巴掌印虽然淡下,仍旧可见,倒是不损半分风姿。 晋丑在熬药,周岷原本身体就不好,一场大雨又熬将一夜,白日,此刻正在屋中卧床。 “周县令可还好?”谢宥想晚些去探望,他还记得崔妩说的那件事。 晋丑深知周岷对上谢宥讨不着好,拱手道:“县令这是老毛病了,这会儿已经睡下,提举不必忧心。” “好。”他端着饭菜离开,在踏出厨房门时,回头问:“你同我娘子是旧识?” 晋丑怔了一下,像是不明白他怎么提这个,“不是,下官只是跟谁都能聊上几句,当日在官道上不知娘子身份贸然搭话,下官深悔,怕是惹了提举娘子不喜,总觉得安守辰案与下官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