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你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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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的铃声响彻整个校园，学生们从教室蜂拥而出，没过多长时间教室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云诺一个人。 她缓慢地直起身子开始收拾东西，事情已经发展成现在的模样，纠结千百遍后也必须得接受。 即使不想面对也要跟迟昱说清楚，她应该去主动结束他们的关系，至少两个人要体面的分开。 云诺垂着头刚把笔袋放进书包，课桌被一片阴影笼罩，随后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中午…被耽搁了，所以没来找你。” “我们好好聊聊好不好。” 她的动作顿住，捏着笔袋的指尖用力得发白，许久后迟昱听到她的声音，声若蚊蝇的一句。 “好。” 云诺跟着他回了别墅，在车上的时候迟昱好几次盯着她想开口，看着一直低着头沉默的人却忍住了，握着她的手也没有任何反应。 算了吧，谈话就回去好好谈，车上这种临时场合也不好解决问题。 “迟昱……” 两个人进了门，云诺在客厅突然叫住他，看着他回过头来的模样，张了好几次嘴都没说出话来。 “你想说什么？” 迟昱走到她面前跟她对视，静静的等她开口。 她的眼神飘忽，“我…我不想耽误你……” 云诺的眉眼透露着郁结的神情，逼着自己说出那句话。 “想跟你说，我们可以分手。” 她的心跳声“咚咚”地响，在耳膜里异常清晰。 没想到和迟昱说这件事会这么紧张。 “我今晚就走，刚好现在回来……我把东西收好就走。” 迟昱神色瞬间凝重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所以中午的那个女生说的是真的？ 他拉着云诺的手臂逼她看向自己，“你要走？” 云诺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悲伤，尽量让自己表现出来的模样看起来没有问题，迟昱却看到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似乎是已经下了决心。 “我们这样下去…还是好聚好散吧。” 空气变得安静极了。 她无言地站在他面前，忍着心底的难受不敢去看他，却能感觉对面的人越发的阴沉。 迟昱的脸色变得异常陌生，平日里看上去居高临下的眉目透着隐隐的戾气，那双眼睛本应该是疏离的，此刻却掩不住眼底的偏执。 死死地抓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你想都别想。” “哪儿也不许去。” 这与云诺想象中的场景不同，在她的设想中她以为迟昱会轻描淡写地答应分手，然后她悲伤欲绝地离开，独自消化失恋的痛苦。 但迟昱看起来抗拒的态度非常坚决，云诺一时间怔愣着望着他。 他不打算跟她分手…云诺有些期待地认为他是不是回心转意了。 可是他出轨了，中午的时候还在和别人接吻。 不过现实看来是与她的设想背道而驰了，云诺有些卑微地想，如果迟昱愿意回心转意，她可以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真卑微，她想她真是太缺爱了。 “为什么要分手？” “云诺，你说话。” 迟昱捏着她的脸逼着跟自己对视，把她拉进了卧室里，然后给门上了锁，却发现手抖得差点连锁孔都没插进去。 短短几分钟里，迟昱心脏狂跳得麻木，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起来。 表情中的压抑近乎扭曲，他强势地逼着云诺看向自己，整个人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压。 把云诺的两只手都控制住，气压逼近，笼罩着整个房间。 他看上去过于极端了。 这完全不是一个正常人应有的行为。 云诺却一直从迟昱的动作里找出他很在乎她的表现，他把她锁住了，这让她很有安全感。 迟昱也是很在乎她的。 她盯着迟昱的眼睛，说出最真实的想法，“我、我也不想分手，” “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迟昱同时谈两个女朋友。 “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好，”听到她说话，迟昱掐着她的脸的手力度变轻了些，“你可以告诉我。” “但你永远也别想离开我。” 云诺的脸被摩挲着，起了红印。 她沉默了一会儿，迟迟没有说话，在思考到底是直接问他为什么出轨，还是把这件事含糊过去。 她不善于挑出矛盾，但又明白感情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将就。 迟昱紧紧追随她的目光，希望能看出点什么来。 抵抗不过他的注视，云诺还是直接说了出来。 “我不想你背叛我。” 背叛？ 迟昱在大脑里快速地思考了自己做出过什么跟背叛这个词相挂钩的事情。 他对云诺向来忠诚，只认定她一个人，一时间自己的反思，倒还真思考不出来。 会是误会什么了么？ “我绝对不会做出背叛你的事情，从始至终，我只有你一个人。” 他说出这一句话，云诺几乎快要不受控制地，毫无保留地信任他。 可夏馨依靠在他怀里的角度，那么暧昧。 “我明明都看到了，今天中午你在楼梯拐角……” 原来是今天中午的那个女生。 可是他也有在刻意地保持距离，唯一的接触是那个女生离自己太近然后把她推开。 迟昱持续盯着她，眼里的戾气消散了不少，手虽然还牢牢地把她给锁住，但语气也轻柔了许多。 “好，我答应你不会再跟其他任何女生说话了。” “何止是说话吗…” 云诺见他这副样子，像极了想把中午跟别人接吻的事情欲盖弥彰过去。 “连看也不会看了。” 迟昱的语气真挚而诚实，眼神似乎是在恳求她原谅自己。 但只要活着难免会看到异性，他想着要不把自己弄瞎也好，但那样也看不到云诺了，还是要仔细思考再做决定才行。 “迟昱。” 云诺脸上的表情还是很沮丧，她不希望迟昱欺骗她。 即使她处在弱势的一方，也希望爱情这种东西是真诚相待的。 “我今天明明看见你跟夏馨在接吻。” “所以你不要骗我。” 接吻？ “没有。”迟昱快速地否认，“怎么可能呢？” “可是，我亲眼看到的，”云诺垂下眼，声音也越来越小，“亲眼看到还有假吗……” “我知道我没什么资格跟你要求…但是，我的确非常喜欢你。” “所以真的求求了，你改过自新，我就原谅你做的事。” 迟昱制止了她的话，“我一直都有在跟她保持距离。” “而且是她来找我说，你要通过她给我传达一些话。” “我怎么可能跟其他女人接吻？” “？”云诺的心跳又加快了，“是吗……” “我当时一心想着找你，没有仔细分辨她的话，听到她说要告诉我跟你有关的事情，所以才会被拉着留在那里。” “我只有你一个人，”他揪了一下她的脸，“云诺。” 云诺不吱声了，其实她早就相信迟昱了，只要他否认一个字，她也愿意无条件地信任他。 “我……” 迟昱的表情都显得有些无奈。 “我明天会带你去查监控，把当时夏馨跟我交流的全部过程给你看，好吗？” 云诺没再说话了，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她只是觉得有些尴尬，这件事情所以是她自作多情了吗？ 云诺，你真是个傻子。 她苦恼地责怪自己，甚至有些愧疚。 把身子靠近了迟昱一点，主动地回握他的手。 “嗯，…我很相信你……” 她小声吱唔着开了口，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她脑回路直来直去，思考问题也简单一根筋。 好在这真的只是一场乌龙，迟昱对她依然真诚，她也依然愿意信任他。 “你看着我。”迟昱掰过她的脸跟她对视，“我还要跟你说，云诺，我不要你这么卑微。” “你听着，你最该爱的，应该是你自己，剩下的我来爱你就好。” 她才是最应该被爱的，而不是一昧地去卑微地讨好他人的爱。 迟昱的语气有些强硬，不容置喙。 云诺倚靠在他怀里，疯狂点头，乖巧得跟只小宠物一样。 她抬头主动跟他的嘴唇贴着亲了一下，以示和好。 感受到了她的回应，迟昱把嘴唇跟她相贴，没有伸舌头，只是在她嘴唇上轻轻蹭了几下就离开了，他想继续跟她讲几句话。 覆在唇上的温热分离。 云诺此刻正是刚和好需要慰藉的时候，不愿与他分开一点，“不要！” 她重新拉着迟昱紧紧相贴，直接把舌头伸进他的口腔，汲取他的津液用力地吮吸。 过了好久才松开，迟昱却发现她的眼睛盈盈的，正泛着湿润的红。 “怎么哭了？” “迟昱，我只有你，不要抛弃我。” 眼泪马上就要溢出眼眶，两人紧绷着的那道线终于坍塌，她的头抵在迟昱脖子上，给他的颈处沾上一片湿濡。 竟生出一种侥幸的心理，她想。 若是按她原先设想的那般发展，估计现在已经心痛得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