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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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拖拖拉拉不想吃药的小孩该怎么做? 于是金溟绷起脸来,拿捏着恐吓的语气劝说:“总之是要吃的,不喜欢也要吃,拖着也没用。” 最后他坚定地总结,“我嚼碎了喂你也得吃。” 白羽毛唰地炸起来,白鹰伸长脖子就往大蓟堆里啄,速度比小鸡抢食还要快,蓬起的羽毛都飞出了重影儿。 第6章 梳毛 金溟被白晃晃的影子闪得眼晕,他忽然怀疑自己刚才隔着水帘看到的只是白鹰而已,并没有什么人类。 这原始森林里的积叶荒草比他腿都高,虽然好像刚经历过地震,到处一团糟,但生态保持得非常原始,明显没有人类这种自然界破坏王的生活痕迹。 金溟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虚无缥缈于眼下之事无用的东西,伸出爪子把那几片沾了水的大树叶推到白鹰面前,解释道:“把剩下的大蓟都嚼碎了放在这些叶子上,待会儿给你敷伤口用。” 他看着突然变乖巧的白鹰,忽然想逗一逗,便阴测测地笑了笑,“不然待会儿你的血‘唰’一下飙出来止不住,血流干了就变成鸟干,正好给我挂在墙上当装饰标本。”他敲了敲手边的石壁,“给你做得漂漂亮亮,就挂这儿,我天天看。” 被白羽毛覆盖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嚼着大蓟的喙磕巴了一下。 这是什么丧心病狂的死变态,死了也要霸占它? 金溟说完便站起来往洞外走,还不放心地再次嘱咐,“你有事叫一声我就马上回来,不要再乱动了。” 抓回去关起来,失去自由…… 白鹰愤恨地盯着那堆绿不拉几难吃的大蓟。 它失去了自由,还要被逼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简直可怜、弱小、无助,哭唧唧,想妈妈。 金溟又进进出出几次,直到将洞里那块干燥的高坡铺满厚厚的树叶茅草。 而白鹰也蹲在角落老老实实嚼完了所有的大蓟,半片草根子都没落下,生怕让金溟找到理由再喂它。 金溟看着乖糯糯的白鹰安安静静倚在角落里,时不时还要偷看他一眼,越发觉得鸟生满意。 且不说这里环境好空气香,就说以前他怎么可能有机会养这样一只又漂亮又听话的鸟。在他那儿这可不叫白鹰,那得叫牢底坐穿兽。 金溟捡来一条树叶茂盛的断枝,用喙叼着当笤帚,抖着羽毛扭着屁股在水潭边扫出一块干净的空地,又蘸了水仔细冲刷好几遍。 白鹰嫌恶地别过头,内心鄙夷道:金溟为吸引它注意,花样儿还真多。 “临时手术台条件简陋,只能力求做到避免扬尘。”金溟把“笤帚”扔到一遍,活动着咬得发酸的上下喙,跟白鹰解释。 所幸洞口近水,本就没有太多积灰,野生动物自愈能力本就强悍,应该不至于术后感染。 白鹰皱着眉,觉得自己好像每个字都听懂了,连起来又好像完全没懂。但它从金溟的神态中估摸这是要给它取断枝了,便没有反抗,勉强配合地任由金溟把它拖到水边。 最后的骄傲让它不愿与金溟对视,仿佛这样就不算承了金溟的情,便一直耷拉着头。 只是耳边不停地响着叨叨:“不用害怕”,“没什么好怕的”,“小手术而已”,“唰一下就薅出来了”,“啪一下糊上”…… 白鹰终于耐心耗尽,它转过头来,正想说“别逼叨了,快动手吧我不害怕”,就看见金溟闭着眼拿翅膀抚着自己胸口,还紧张得不停咽唾沫—— 哦,不是跟它说话啊。 白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忽然有些气愤。 这样的胆子竟然还敢打它的主意。 白鹰想起金溟那一车轱辘奉承它美貌的话,愤恨地总结:色胆包天!发·情期的臭鸭子! 金溟不知给自己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设,重复n遍手术过程后,终于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开始给白鹰——梳毛。 他见过猴子间互相逮虱子,也见过猫咪间互相舔毛,对于鸟类间怎么互相梳毛,没亲眼见过也就罢了,学的时候也是一掠而过,没往心里记。 金溟深悔自己以前偷懒,以为鸟学知识总之是用不到的便不好好学。 他想破头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变成一只鸟啊。不过认真学了也没什么用,毕竟没有什么理论知识是教一个人应该怎么做一只鸟的。 金溟战战兢兢拿着尖喙一点点试探,生怕自己哪里没伺候好再招来一顿不要命的毒打。 然而还等不到他新手犯错,伸出去的尖喙才刚碰到白鹰沾血的羽毛梢,一阵劲风就把他呼得原地转了个圈。 白鹰怒气冲冲地挥着自己浑身上下唯一还算完好的那扇翅膀,卯足全力呼了金溟一个大嘴巴。 金溟眼疾翅膀快,利落地顺着白鹰呼过来的劲风转了出去,张开俩大翅膀抵上石壁,稳得一批。 别说,虽然这俩爪子走路不太稳,但翅膀大了是真方便。 “豁,这么大劲儿了,”金溟被扇得挺高兴,“就说动物的恢复能力强悍,才稍微吃点对症的东西,立刻就生龙活虎了。要是有特效药,你还不得上天。” 说完金溟自己先笑了,白鹰伤好了可不是得上天么。 白鹰,“……” 满脸不可侵犯不然就同归于尽的冷峻神情在金溟一脸发自肺腑的憨笑中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手术要保持干净卫生,要先清洗,”金溟觉得自己的术前准备工作卸了大半,顿感轻松,“你既然有力气了,那你自己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