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尊心。(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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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无人出声,安静得极其诡异。 听雨蜷缩在薄毯里,用余光偷瞟认真开车的男人。 他似乎瘦了不少,没戴眼镜,神色专注地盯着正前方,虚晃而过的路灯照拂棱角清晰的侧脸,放射几分柔和的暖光,头顶的湿发一直往下滴水,顺着鲜红的巴掌印滑至喉结,滴进衬衣领口 大雨的白噪音十分催眠,听雨一边提醒自己不能睡着,一边眯着眼打瞌睡,不知不觉间进入梦乡。 等到她被巨雷吵醒,发现车子已经停在她家楼下,秦微静靠着座椅闭目养神,像是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解开安全带,本想趁他混沌时悄悄离开,可是一推车门,发现早已锁死。 “看来你是真的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出口的喉音略微嘶哑,话里遮不住的伤感。 听雨礼貌地说:“谢谢你送我回来。” 男人依旧闭着眼,沉默不语。 “可以开门吗?” “不可以。” 听雨闻言笑了,侧头直勾勾地盯着他,“你一直阴魂不散地缠着我,是舍不得我的人,还是我的身体。” 他唇角浮起一丝笑,“你觉得我是想和你上床?” “我不认为我的身体有如此大的诱惑力,外面比我会玩的女人一抓一大把,叔叔不应该寂寞才对。” “是啊,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寂寞” 秦微深吸一口气,完全摊开的内心,即便自己不想面对依然真实存在。 “可是,我能怎么办?”他偏过头看她,微红的眼眶灌满令人动容的湿意,“我很想你,我他妈想你想得快疯了。” 听雨怔住,近乎直白的示爱直击心脏,不受控的心跳濒临爆炸。 她心慌地移开视线,语气也变得急促起来,“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我从来、从来没有对你有过男女之间的感情,我一直都在利用你” “我知道。”秦微闷声打断她的话,年长的意义在于看事情的角度更加通透,越是清晰,越是残忍,“你装乖是为了让我带你去英国,你对我所有的亲密只是想在我这里寻求一份安全感,因为我没在你最需要的时候保护好你,所以我没了利用价值,所以被你一脚踹开。” 她讶异地睁大眼,呼吸声凝固,“你知道,那你为什么” “我不在乎。”他沉沉闭上眼,心也在这一秒被掏空,随便扔弃全部的骄傲,“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利用我,我只想要你继续留在我身边。” 听雨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承认自己有一瞬间的动摇。 她时常告诫自己不能对他动心,但人心是不可控的,她还是会被他强势的温柔蛊惑神志,直直掉进那个深坑。 可是,这些暧昧的情愫不足以概括内心深处的仇恨,他的身份不可能改变,他依然是傅莹的表弟,甚至会以家人的身份参加他们的宴会,祝福这段恶心又可耻的婚姻。 想到这里,听雨忽然大笑,眸底多了几分嘲讽之色,“我以前一直以为舅舅有多厉害,原来,你也是一条可以被驯服的狗,只要我招手,你就会冲我摇尾巴。” 秦微眼底晃过一丝受伤,呆呆地盯着她嘴角那抹轻蔑的笑。 “开门。” 谢听雨强迫自己说出伤人的话,心脏撕裂的厉害,“你要是还有一丝自尊心,请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如果你的车继续停在我家楼下,我会立马搬走,搬到一个你永远也找不到我的地方。” 他看清她眼底的决绝和认真,摁开车门锁,却又在她转身下车时死死抓住她的手腕。 自尊心是什么? 他不想要了。 听雨回头看他,晃了晃被圈紧的手,微微一笑,“这样算不算摇尾乞怜?” 他的瞳孔急速收缩,深红的眼眶随时能掉下眼泪。 最终,秦微松了手,窜下车的听雨一路飞奔至电梯,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汹涌的泪水打湿了整张脸。 她似泄了气的皮球,背靠着镜面缓缓蹲下,双手捂着脸无声的哭泣。 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对他是喜欢的,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是很想抱着他撒娇的喜欢。 可是她很清楚他们不可能在一起,如果这段扭曲的关系迟早要结束,不如就在今天,一并了结。 * 凌晨两点,贺洵接到小马达的电话,说秦微喝酒喝疯了。 他匆匆赶到会所,推开包厢门,里面挤满形形色色的男女,秦微像个雕像一样端坐在主位,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灌酒。 贺洵难得见他狼狈的样子,一把夺过他的酒杯,“别喝了。” 秦微抬眼,空洞的双瞳被酒精晕染,浑身湿透的他像是一只掉入水中的落水犬,只能用自残的方式掩盖痛不欲生的伤口。 倏地,包厢内的灯光骤然暗下,一个身穿jk装的女生站在聚光灯下深情演唱。 她唱的是《雨爱》,秦微之前听过这首歌,眼前模糊地晃过穿校服的小姑娘轻轻吟唱的画面。 “ 冷冷的空气 很窒息我无法呼吸 一万颗雨滴的距离 很彻底让爱消失无息 离开你我安静地抽离 不忍揭晓的剧情 我的泪流在心里 学会放弃 听雨的声音一滴滴清晰 你的呼吸像雨滴渗入我的爱里 真希望雨能下不停 让想念继续让爱变透明 我爱上给我勇气的 Rainie love” “砰——” 伴着恐怖的巨响,烟灰缸狠狠砸向硕大的显示屏,碎在地上四分五裂。 包厢内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击声惊到,惊愕的看着秦微发疯似的砸烂面前的所有东西。 “全都给我滚出去。” 贺洵一个冷眼扫去,那伙人迅速逃离包厢。 无数个酒瓶“叮铃哐啷”地在地面弹跳,刺耳的声音捅穿耳膜。 秦微的双手用力撑着酒桌边缘,胸腔剧烈起伏,忽地一股热流穿过喉头喷了出来,浓烈的血腥气飘散在鼻尖。 他仰着头慢慢靠向沙发,贺洵注意到他唇角溢出的鲜血,震惊又担忧,“秦微。” 男人姿态优雅地擦拭嘴角的血迹,迷醉的双眼紧紧盯着指腹那抹嫣红,倏然笑了一声。 听见了吗,秦微。 你他妈就是一条狗。 可笑又可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