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太子妃 第64节
在她又一次打了哈欠,强撑精神时,玉郎停下故事,道:“娘子若是困了,便安置吧。” 明婳心想也好,只是看到男人仍坐在榻边,并无离去之意时,不禁疑问:“你不走么?” 男人淡淡看她:“走去何处?某是来伺候贵人的,自要在此过夜。” 明婳:“.......!?” 困意顿时飞了一半,她瞪大乌眸:“我不是说了,不需要你伺候。” 男人道,“某以为方才与娘子相谈甚欢,娘子对某便不再那么抗拒。” “的确是聊得不错,但这也不代表要……要那个呀!” 明婳又窘又怒,起身打算走。 忽的,手腕被一只修长炽热的大掌握住,她身子陡然一僵。 一回过头,便见男人另一只手撑着案几,高大宽阔的身躯微俯,“娘子,当真不要某伺候?” “你你你……” 觑着她那张迅速泛起绯色的小脸,男人眸色微暗,头颅也几乎凑到她的耳侧:“某或许不比你的郎婿差?” 明婳懵了,待反应过来,一把推开身前的男人:“登徒子,无耻,下流!” 明明是被拒绝,但感受到胸前那阵推开的猛力,男人面具下的唇角不觉轻翘。 第037章 【37】 【37】 明婳的手被松开了。 隔着面具, 男人的嗓音透着一丝惶恐:“某只是按照管事的吩咐,想尽情郎之责,好生伺候娘子。” 明婳脸上依旧青红交加, 忿忿道:“都说了, 我要的情郎不是这样的!” “那是某误会了。” 男人直起身, 抬袖朝她深深一挹:“还请娘子恕某冒犯之罪,某只是害怕管事的追责,官职未求到, 反而丢了性命。” 明婳听到这话,心下嘟哝, 那管事的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诓人不说, 还搞威胁? 真是个混账玩意儿,明日定要和裴琏好好说道说道。 再看面前男人赔罪态度还算端正, 于是缓了面色:“罢了。” 玉郎再次深深一挹:“多谢娘子。” 稍顿, 又道:“只现下已是宵禁时分,某无法出府,管事的也只让某待在这……既然娘子无须某伺候, 那娘子睡床,某睡榻?” 明婳也知此时已宫禁, 他无旁处可去。 但经过方才那一茬, 她对眼前的男人已生出些戒备—— 他瞧着温文尔雅, 可方才握她手腕的力道强劲而滚烫, 熔浆一般, 实在把她吓了一跳。 “我突然觉着没那么困了。” 明婳重新走到榻边坐下:“你继续给我讲故事吧。” 大不了熬到天亮, 她再回去睡个天昏地暗。 望着榻边小娘子清凌凌看来的眼眸,面具后的男人:“………” 下一刻, 他听到他用噙着笑意的温润嗓音应下,“好。” 俩人坐回榻边,继续讲起故事。 讲到最后一个嗓子微哑,一个眼皮打架,好似互相在熬鹰。 最终还是明婳先熬不住,困极了的脑袋小鸡啄米般,眼见着就要栽向案几,好在及时被一只修长的大掌托住。 贴着那温热的掌心,好似躺回舒适的被窝般,明婳眼皮动了两下,终是抵不过浓重困意,沉沉阖上。 看着掌心熟睡的娇靥,面具后的裴琏失笑。 怕惊醒她,手掌撑了好一阵,确定她熟睡后,方才起身,轻手轻脚将她抱起。 娇小身躯拥在怀中时,她似是梦呓了一声。 裴琏没听清,低头看她一眼,便将她抱去床上,又扯过薄被给她盖好。 昏朦的明珠光芒洒在她的素净脸庞,柔柔的,好似镀上一层清丽月华。 裴琏静坐榻边,良久,抬手轻捏了下她的脸。 小傻子。 - 翌日,天光大明,风轻云淡。 明婳再次睁开眼,看到陌生的秋香色帐子还有些恍惚,缓了好一阵,记忆才如流水般涌上脑海。 昨夜,她真的翻了牌子。 真的和一个陌生男人独处一室,畅聊彻夜。 可她不是在听他讲故事的么,怎么跑到床上来了? 明婳愕然坐起,掀开被子一看。 还好,衣衫整齐,并无不妥。 她长舒口气,但昨夜到底是如何从榻上回到床上,依旧是毫无记忆。 外头传来婢子们细细索索的交谈:“起了么?” “不知道啊,还没唤呢。” “都快申时了……” 竹屋小,隔音也不大好。 明婳扶着熬夜之后还有些昏沉的额心,掀帘朝外唤道:“来人。” 采月很快推开屋门走了进来,“主子可算醒了。” 单看那透过绿罗窗纱的明亮天光,明婳也知现下时辰不早了,再对上采月这张熟悉关切的脸庞,莫名生出一种做贼心虚之感:“谁带你们来这的?” 采月道:“福喜带来的,说是昨夜主子与殿下来竹屋赏月,便宿在这了。” 竹屋赏月? 明婳长睫轻垂,这借口倒是不错。 但就她是如何躺上床,那位玉郎又是何时离去........ 这 些疑惑只能暂且憋在心头,晚些再问裴琏。 稍定心神,她颔首道:“是,昨晚是和殿下在此处赏月,不觉夜深,便在这歇下了。” “昨夜才十二,月亮还不算太圆,娘子如何就赏到那么晚?”采月伺候她起身,又看她一眼:“连眼下都熬出乌青了呢。” 明婳怔了下,细长手指下意识抚上眼圈:“乌青了?” 采月点头:“待会儿您自己照镜子就知道了。” 待明婳走到黄澄澄铜镜前,果然眼下泛着乌青,明显是昨夜熬得狠了。 她心下感慨,这大抵就是幽会情郎的代价吧。 不过就昨夜的体验,她今日真要找裴琏好好说道一番! 傍晚时分,红霞漫天。 裴琏负手立于紫霄殿窗前,本在赏霞,却听得外头传来一声声错落的请安声:“太子妃万福。” 循声看去,便见廊庑外,那云鬓轻挽的小娘子,轻提裙裾,漫步走来。 她今日着一袭夕岚色折枝兰花纹襦裙,腰肢纤纤,行走间轻动的裙摆在断断续续的霞影下染上辉煌碎金。 与昨夜熟睡的恬静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殿下,太子妃来了。”身后响起福庆的提醒。 裴琏回神,淡淡嗯了声。 福庆揣着小心问:“可要请进来?” 裴琏垂下黑眸,漫不经心转了转拇指间的玉扳指:“请。” 当明婳入到殿内,裴琏也不弯弯绕绕,挥退宫人,开门见山道:“这般迫不及待寻来,是为昨夜之事?” 明婳一怔,耳根处蓦得发热。 虽说找情郎这事是他一手安排,但青天白日里与自己的正牌夫君讨论这事,还是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轻轻攥了下裙摆,明婳点头:“嗯。” 裴琏以指点榻:“坐下说。” 明婳便走到榻边缓缓坐下。 当看到裴琏也走到对侧坐下,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她不禁蹙了蹙眉。 裴琏淡淡扫过她未染脂粉的眉眼:“为何蹙眉?” 明婳没吱声。 总不好说,感觉昨夜那个情郎和你有些像。 玉郎怎么会是裴琏呢? 单就昨日一晚,那玉郎说的话,都比裴琏和她成婚两个月说的话还要多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困。” 明婳随口扯了句,忽的瞧见裴琏眼下的薄青:“殿下昨夜也没睡好?” 裴琏眉心轻动,下颌微绷:“昨日政务冗杂,变忙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