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他实在是有些不自在,也实在是有些想小东。 最叫他奇怪的是,小东是彻底联系不上了,他发信息,也无人回复。 所以,终于在某天夜里,他问起秦柏言:“秦先生,小东最近去哪了?我怎么没看见他?”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双腿交叠,那双剑眉忽而轻锁,又很快舒展开。 随即,故作轻松的捏起桌上的琉璃茶盏:“怎么突然问起他?” 彼时的沈时青正在搅拌自己眼前那杯香水柠檬冰饮,开玩笑似的随口道:“好久没见着他,怪想他的。” 一声清脆的裂纹声在耳边碎开。 沈时青一惊,以为是自己的玻璃吸管和玻璃杯壁碰撞的太多裂开了。 结果,一抬眼。 ...... 居然是秦柏言手里的琉璃茶盏裂开了!? 第18章 第 18 章 沈时青瞳孔地震的五秒里。 秦柏言依旧若无其事的握着已然裂出一条细纹的琉璃茶盏。 五秒后,青年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倾过身体,焦急的伸手,即将要触上男人那只握着茶盏的大手。 最终,还是顿在了几厘米外。 “秦先生,您的手没事吧?”青年的语气焦灼。 秦柏言那张阴沉的脸在此刻稍稍掀起一点波澜:“没事。” “您...您小心一点松开,别被裂纹割伤了,玻璃渣要是戳进皮肤里会特别麻烦,很疼的。” 沈时青对于这个还是颇有经验的。 因为从前在沈家,他没少受过这样的伤。 沈家人的坏脾气是祖传的,估计基因里就带着易怒的特性。 无论是沈庭还是沈锦年,生起气来就爱砸东西,有时候也爱往人身上砸。 眼前的男人低眸,不紧不慢的垂下手,将琉璃盏搁置在木质茶几上。 “没事,只是裂了一条缝而已。” 话音未落。 又是一声清脆的撕裂声,比刚刚那声还要响。 嗯。 中间的裂缝直接变成东非大裂谷。 准确的来说就是琉璃盏已经分裂成两个了。 盏中澄着的清茶渗出,顺着桌沿,滴滴答答的落在黑金地砖上。 青年不由再次瞳孔地震。 “谁置办的茶具,质量太差,水温高一点就裂开了。”某人脸不红心不跳的道出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原因。 这会厅里其余人都不在,所以青年主动起身开始收拾桌面和这套质量堪忧的茶具:“没有受伤就好,我收拾一下,换套新的。” 青年垫着毛巾将碎成两半的琉璃盏收进托盘里。 这套琉璃盏的形状是仿花瓣的,纹络也相当讲究,装着清茶的琉璃壶款式也十分雅致,看着就很贵,怎么质量这么差? 沈事情一边疑惑,一边握住壶柄,指关节与壶壁接触。 茶壶里的清茶的温度……一点也不烫。 好奇怪。 青年疑惑的皱起眉。 秦柏言:“你放着吧,等会让小金收拾就好。” “顺手嘛。”沈时青的思绪被打断,将疑惑埋在心底,将茶壶也置上托盘。 沉吟半刻的秦柏言将垂下的眼皮掀起:“你刚刚说什么。” ? 沈时青有点不太确定这个“刚刚”是指的什么时候。 顺手的前一句么? 他努力回想。 好吧,完全记不起来了,只能记起茶盏碎掉时清脆的响声。 “你刚刚说...你想李小东了?”秦柏言开口,替他回忆。 这还是沈时青第一次听到小东的全名。 他点点头:“就是好久没见他,好奇他去哪了?” “估计是岗位有变动,这种小事我也不太清楚。”男人语气淡淡,神色自若,“怎么,新司机不好么?” “没...没有,京叔挺好的......”沈时青连忙否认。 有人能够专职来接送已经很好了,绝对不能让秦先生觉得自己还挑三拣四的! 这段略显诡异的对话最后结束在秦柏言一句不咸不淡的“嗯”里。 沈时青也说不上哪里诡异,可能是琉璃盏碎的诡异,也可能是秦先生的态度有些许诡异。 虽然男人的言行举止如常,可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夜里快十点,他准时上床。 嗯,上的三楼秦先生的床。 对,都快一周了,他还没有搬回去,甚至算是定居下来了。 这......这也不是青年还不愿意下楼去睡,自从秦柏言帮着青年拉黑沈锦年之后,沈时青心里的恐惧感已然减轻不少。 但是秦先生一直没有提起过他要不要回去睡,而且非常自然的给他留门,留空间,留被子...... 导致青年也非常自然的就睡在了三楼。 他的睡相还不错,睡着了就不太会换姿势,也不会打呼,抢被子,影响别人的睡眠,所以......在这睡也可以。 秦先生睡觉的时候比他还规矩,就是那种标准的仰卧姿势,双臂压着被子自然垂在两侧。 宛如机器人休眠。 两个人虽然说是同床共枕,但又完全能算得上是互不干扰。 也是挺神奇的。 沈时青一边在脑子里胡思乱想,一边偷偷瞄了瞄身边的秦柏言。 男人依旧是标准的仰卧姿势,闭着眼呼吸均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