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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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临近乡试的时间,他给自己安排的工作也越少,今日只需去衙门点卯,没旁的事。 要学马就得去马场,谢家自己就有马场,傅洵问了谢馆长,借到一处不算大但足够新手练习的场地。 闻风牵来一匹棕黑的母马,性格很是温顺。 兰絮抬头,“哇”了声:“好高。” 傅洵指着马鞍:“你踩着它上去。” 兰絮点点头,她生疏地踩着马鞍,傅洵展开手臂,护着她。 一鼓作气,顺利得傅洵扬了下眉梢。 兰絮坐在马背上,很高,她一直觉得高过她的傅洵,也得仰头看她。 她还没适应,突的,马儿踏踏蹄子。 兰絮立刻赶紧趴下,抱着马脖子:“娘呀!” 傅洵本来要适当夸她的,此时也噎了噎,道:“……你起来。” 兰絮紧张:“我有点害怕。” 傅洵拽拽马缰,说:“你抓着马缰,才能控制马。” 兰絮:“这样抱着马还挺舒服的。” 傅洵:“……” 她偷偷看傅洵:“要不……骑马就算了。” 傅洵睇她一下,鼻间轻哼:“又要和练剑一样,这么放弃了?” 兰絮眨巴着眼,和傅洵平视,让她有了底气顶嘴:“那、那也要你会教啊。” 傅洵:“?” 他从未见过如此会倒打一耙之人,分明是她学不下去,还要怪他不会教? 是他的问题么? 傅洵难得被激出点怒意,若往时,他也便抛下了,大不了让闻风教。 只是,他听到自己说:“往前坐点。” 兰絮不知所以,往前挪挪。 下一刻,她感觉到马鞍一动,身后,竟是男人利落地上了马。 他一手握着缰绳,另一指勾住她的后衣襟,把她往回带:“可以起来没?” 身后有了傅洵,兰絮能克制畏高了,她坐正了。 一刹,他们之间一拳的距离不到,她的鬓发,正好在他唇畔。 傅洵眼神微黯,很快挪开视线,他只看前面,声音低了几分:“握住缰绳。” 兰絮乖乖照做。 傅洵一踢马腹,马朝前,兰絮下意识后仰,便如无骨似的,倚到他身前,那一拳的距离,变得严丝合缝。 傅洵身体倏地僵硬起来。 那柔软的鬓发,一下,又一下地蹭着他的唇,隐约带来她的笑声:“哎呀,好像也不是很难。” 不,很难。 他想后退,身体却不动,握着缰绳的手,青色经络隐约浮现。 心口似擂鼓,一声高过一声。 突的,他感觉兰絮动了动,她稍稍回过头,小声:“先生心跳好快。” 傅洵:“……” 兰絮反过来鼓励他:“第一次教人骑马是吧,别紧张啊。” 傅洵:“……” 最终没能跑完一圈马,傅洵先下马,走在前面。 兰絮一边把马往回牵,一边跟系统说:“关于武的,他果然不会教。” 不过,她回忆他刚刚落在自己发上的呼吸。 又重,又沉。 唇角,也若即若离,隐隐擦过她的头发。 这个距离是有点太近了。 兰絮后知后觉,她揉揉耳廓,有点热。 …… 夜里,傅洵处理北方的事务,弄得有些晚了,闻风早将木桶和水备好,他没让他加热水,就着冷水,沉下身体。 大脑一放松,就会记起马上之事。 泡了会儿冷水,无果,他的手往下。 一次次地接触,如一粒粒火种,即使能被他压下一次,但下次再燃起来,火势只会更甚。 她的手,她的发,她的香味…… 傅洵咬住舌尖,唇间,漫开一股淡淡的锈味。 许久,他泡着凉水,额角却冒出汗珠,因为闭上眼,眼尾只一抹微红。 糊涂,糊涂。 …… 乡试第一场考试,定在八月初八,崇学馆初五就放人了。 初五下午,崇学馆二楼,蔡老为他们践行,倒了一杯酒,道:“所学之学识,能不能报效朝廷,就看这一回了。” 众人皆起身行礼,心潮澎湃。 兰絮虽然一直不想去科举,可一想到东县的情况,由不得她。 谢老爷是商人,有三万三的束脩,和傅洵的玉佩压着,东县谢家不会蠢到宣扬她的性别。 何况,如果她中举,光耀的是谢家门楣,他做生意也多了倚仗,因此,他们即使对她性别抱有怀疑,也只能作罢。 反之,是另一光景。 兰絮就烦搜身。 她已经托远在东县的小荷和何妈妈,给自己弄了个仿真的玩意儿,但到底能不能过,她心里没底。 不行的话,就用积分买吧。 夕阳西下,把两人的影子扯得很长,兰絮跟在傅洵身后,专门挑他的影子踩。 傅洵看到了,没说什么。 快到宅子时,兰絮突的问:“小傅先生,天街夸官是什么感觉?” 傅洵声音沉沉:“你这才到乡试,还有会试,殿试。”殿试前三甲,才有天街夸官。 兰絮:“你还记得当时的场景么?” 傅洵:“七年前了。” 没再细说。 兰絮恍然:“你中探花时,我才七岁。” 发电姬